&ep;&ep;他当然不会真相信贾环的鬼话,那些什么运气,在他看来都是徒蘅鹭和贾环的借口罢了!

&ep;&ep;“舅舅何必生气,”张文秀也不信贾环方才的话,但是有国师开口,圣上也信了,他们自然只好认栽得吃下这个哑巴亏,“眼下才是第一日,往后还有二日,以舅舅的本事,不愁能摘下魁首。”

&ep;&ep;徒蘅定当然知道,只是这口气郁结于心,咽不下,也忍不下。

&ep;&ep;原本那胜利就在眼前了,却不知打哪里跑出个贾环来,硬生生地夺走了他的荣誉,叫他怎能甘心!

&ep;&ep;而且,那贾环还是个庶子。

&ep;&ep;徒蘅定最讨厌的就是庶子了,他的那些弟弟没少给他添麻烦!

&ep;&ep;他奈何不得那些庶子弟弟,难不成还要忍一个小小的荣国府庶子不成!

&ep;&ep;张文秀也知道自家舅舅向来是忍不下气的人,今日又吃了这么一亏,更加是怒不可遏,方才在圣上面前,没显露出来已经难得了,若是不让他出了这口气,反倒要出岔子,心神一动,计上心来,道:“舅舅,我有一计,可替舅舅出了这口气。”

&ep;&ep;贾政的营帐内。

&ep;&ep;贾政父子一人坐于上首,一人坐于下首,父子俩的脸色都是格外难看。

&ep;&ep;贾政冷哼了一声,拍了下桌子:“临行之前,我千般叮嘱万般嘱咐,让你好好表现,你就是这样表现的!”

&ep;&ep;贾宝玉呐呐无言,视线从桌上国师派人送来的银两上滑过,脸上露出羞愧的神色来,他也知道贾政为何如此大怒,往常他表现得一般,贾政就已大动肝火,现如今贾环表现得那么好,而他却需十皇子帮忙才能猎得几只野物,贾政又被打了颜面,如何能不怒!

&ep;&ep;但是,贾宝玉自己也委屈啊,他压根就不是擅长打猎的料,可是当着贾政的面儿,他却不敢说出来,“老爷,孩儿知错了。”

&ep;&ep;“知错,你知错有何用!”贾政怒气冲冲地喝骂道,从椅子上直起身来,在营帐内来回踱着步,“现在我们荣国府的颜面都被你丢光了,原本还想着大殿下、七殿下瞧得上你,希望你还能借此机会入了他们的眼,现在,你这般表现,简直是自毁前途。”

&ep;&ep;贾政没有说出口的是,贾宝玉还害得他被人嘲讽了,若是贾宝玉稍微表现得好一些,贾政的偏心还能说得通,可是贾宝玉表现得实在是让人无法昧着良心说好,这就更加凸显贾政的有眼无珠了。

&ep;&ep;贾宝玉低着头,脖颈通红,羞愧难当,不敢反驳。

&ep;&ep;“你给我听着,明日,明日你必须得胜过环儿!”贾政站定了脚步,死死地看着贾宝玉,一字一顿说道。

&ep;&ep;贾宝玉心里咯噔了下,见贾政正直直地瞧着他,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应道:“孩儿必定努力。”

&ep;&ep;他心里暗暗发苦,若是之前,还能有几分把握胜过环儿,现在要胜过环儿,他还真没有把握,毕竟谁也不知道环儿还有多少主意。

&ep;&ep;另一厢,贾环抽出了圣上赏赐的匕首,只见烛火下,那匕首锋芒毕露,一抹寒光闪过,竟是直接穿透了黄花梨木的桌子,锋利可见一斑。

&ep;&ep;他暗暗咋舌,将匕首收回鞘内,这般锋利的兵器,倒也当得上价值连城了。

&ep;&ep;随手将匕首放回匣中,贾环吹灭了烛火,和衣而睡,明日还有一场仗要打呢。

&ep;&ep;“奇了怪了,怎么这些人都不打猎了?”顾楚之骑着马,一手持着弓,一手拉着缰绳,眼睛四处环视着,昨日一入林中,众人就忙不迭地拉弓射箭,今日一个个都跟文雅公子哥似的,见着那野兔过,都没反应,简直就跟木人似的。

&ep;&ep;徐图岫轻笑了一声,“楚之,你怎么不明白?他们是见着了昨日环兄弟的成果,打算东施效颦。”

&ep;&ep;宋广文微微勾起唇角,“愚蠢。”

&ep;&ep;“正是,环兄弟能猎得大虫、野猪,他们却不一定了,况且,这林中的动物昨日必然已经被惊着了,必定警惕起来,今日再要狩猎,已经更难了,更何况要让他们进入陷阱。”徐图岫慢条斯理地说道。

&ep;&ep;顾楚之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由着他们去设陷阱,我去找环兄弟。”

&ep;&ep;他看向徒蘅鹭,方才贾环和徒蘅鹭说了些话,就朝着其他方向去了,要找贾环,自然得问徒蘅鹭了。

&ep;&ep;徒蘅鹭扫了他们三人一眼,视线看向前方,“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ep;&ep;顾楚之哀嚎一声,“十六爷,您不能不厚道,环兄弟比其他人聪明多了,我去找他,定然不会拖他后腿,说不定还能帮他的忙。”

&ep;&ep;其他人?

&ep;&ep;徐图岫和宋广文二人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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