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难怪做不要脸的事,长的就是贼眉鼠眼相!”

&ep;&ep;“不能让他们一走了之,必须赔钱!”

&ep;&ep;“对,赔钱!我的汤才喝两口就给打泼了。”

&ep;&ep;“赔钱!”

&ep;&ep;三人一看势头不对,嘴里强辩着,人却左躲右闪到人群外围然后撒丫子逃离现场。

&ep;&ep;溜子报官去了不在,颜溪没打算穷追猛打,万一将人逼急了对她也没有好处。

&ep;&ep;能把闹事者吓走,一部分原因是大多数食客站出来说公道话,她拱拱手向尚未散去的人群道:“三郎多谢各位的仗义执言,不少食客的汤碗被打,为表歉意今日的骨汤免费,谁的汤泼了,重新盛汤并退换汤钱。”

&ep;&ep;她话说的真诚,食客中有些是回头客,见长棚中一片狼藉,伙计又去官府报案了,哪好意思喝汤又领钱的,便说道:

&ep;&ep;“三郎,喝汤就算了,你先收拾收拾吧,我们改日再来。”

&ep;&ep;其它有意占双份便宜的人也不好赖着等汤,领了汤钱说几句客套话便走了。

&ep;&ep;待食客散去,颜溪才敛下笑意,方才发生的事她觉得八成是有人指使。

&ep;&ep;要说生意好惹人嫉妒,这条沿河大街的铺子生意都不错,而且她只做早餐,没与酒楼和夜肆争抢客源。

&ep;&ep;再回想最近只跟村长妻子闹出不愉快,所以她的嫌疑最大。

&ep;&ep;猜到这种可能,颜溪顿感头痛,若真是她,恐怕一计未成还有后招……忽然而至的刘怀安打断了她的思绪:

&ep;&ep;“三郎,你没事吧?!”

&ep;&ep;颜溪顿住扫帚摇摇头,望着气虚喘喘的刘怀安,未细想便知缘故,“你碰到溜子了?”

&ep;&ep;刘怀安从头到脚端详一遍,确认她真的无事才松了憋在胸口的一大团气,点点头嗯了声解释说遇见焦急奔跑的溜子得知铺子里出事了,随即蹙着眉头问:“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ep;&ep;如今吏治清明盗匪不作,尤其江南遭涝百姓涌入京城避难后朝廷恐难民生事,加大了巡防力度,更是加重了惩戒力度。

&ep;&ep;一般青天白日很少有人故意闹事,所以刘怀安才有此一问。

&ep;&ep;颜溪稍作犹豫便打算将上个月村长妻子登门说亲之事告诉刘怀安,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但顾着街上的行人,便道:“帮我把长几抬到棚外头吧,扫地碍事。”

&ep;&ep;刘怀安会意,两人将矮几抬到靠近铺子门口的位置,颜溪进屋端半盆水出来,拧干抹布边擦边长话短说。

&ep;&ep;她将获知她的身份的村长妻子上门替侄子说亲以及她拒绝了对方之事告诉刘怀安,连猜想对方保媒不成前来报复也没瞒着。

&ep;&ep;刘怀安听后气的握紧拳头,恨恨骂道怎会有如此不要脸之人求娶不成便要搞鬼,忙又安慰颜溪道:“就算真是他们做的你也别害怕,若再敢捣乱就让溜子去哨楼报官,里头的哨尉跟我和万大哥相熟。”

&ep;&ep;城中每个厢都设的有哨楼,里面驻一百五十位兵丁称作厢役,负责救火、抓匪、防御外敌等任务。

&ep;&ep;听说刘怀安和万正兴在官府有人脉,颜溪轻松了些,对方来明招还好,就怕暗地里再使坏令人防不胜防。

&ep;&ep;“谢谢你啊,辛苦跑来一趟给我壮胆。”

&ep;&ep;刘怀安笑说:“不要紧,又没多远。”

&ep;&ep;相处时间久了,他不再像以前同她说句话就脸红心跳脑子成了浆糊,他瞥眼没清扫完的长棚道:“我等厢役来了再走。”

&ep;&ep;说罢,长腿一迈往长棚走。

&ep;&ep;颜溪想也未想的道:“不用,你有事就先走,我应付得来。”心说溜子怎么还没回来,若是宅子失火怕早烧光了。

&ep;&ep;刘怀安没听她的,拿起扫帚自觉地清理垃圾。

&ep;&ep;刚挥几下,溜子带着四名挂刀的厢役赶来,还真让颜溪给说对了。原来五泉山下一处宅子起火,官府怕引起山火厢役被派去大半,所以才这么晚来。

&ep;&ep;刘怀安瞧见来人,难免生出郁闷,来得真不凑巧。

&ep;&ep;溜子视线先寻颜溪,见东家动作麻利地抹饭几不像被人揍过,不由长吁了口气。

&ep;&ep;厢役看现场未出现见血的严重事件,便例行公事询问颜溪事情经过以及三人相貌特征往哪个方向逃跑,问罢让她在等消息,人一抓住便知会她。

&ep;&ep;颜溪虽然很是配合他们的工作,心里却没报太大希望,那三人晓得她报官怎会轻易被抓。

&ep;&ep;溜子回来了,刘怀安清扫工作被夺,他满脸羡慕地望着忙碌的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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