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日子,对方不一定在家,过节时肯定在家的。

&ep;&ep;此次给颜溪租房,他挑选了一处中等带小院的屋舍,由于非官府的公租房,房钱相对贵了些。

&ep;&ep;三个月的房钱加上临走时给她的五贯钱,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若再不开始找活干恐怕下一季的租钱都没着落。

&ep;&ep;“嫂子,庞大哥在家吗?”

&ep;&ep;开门的中年妇人,面露愁容,见是相识之人转而一喜,急切问道:

&ep;&ep;“刘家兄弟,你可知你庞大哥现今给哪户人家做活?过了冬节出的门,年节都没回来,连捎个音信也没有!”

&ep;&ep;“庞大哥不在?”刘怀安略感惊讶,“年前小弟家中有些琐事需处理,有好些日子没跟他碰面,也不知他现在何处。”

&ep;&ep;察觉妇人面色一白,忙又安慰说:“嫂子别着急,或许主家工期赶的紧,庞大哥来不及回来过年。要不我去同其它人打听打听。”

&ep;&ep;“那谢谢你了。”妇人听罢,面色好转不少。

&ep;&ep;辞别妇人,刘怀安连去两位关系不错的朋友兼工友的住处,结果同庞工头一样,出门做活都未返家。

&ep;&ep;他心头纳罕的同时,不免打起鼓来,莫非真出了什么事?否则怎会连过年这般重要的日子也不回来。

&ep;&ep;若干的为普通打桩砌墙的活计,人即使一年半载无音信刘怀安也不会胡思乱想,可他们是给京都一些大户人家建造机关暗室的。

&ep;&ep;仔细想来,这种事当是万分凶险的,假如庞工头他们被人给灭口……刘怀安忍不住打了个颤栗,后背立时冒出冷汗来。

&ep;&ep;幸亏自己只参与了三次,没出什么意外。

&ep;&ep;他之所以能跟着庞大郎做工,全赖朋友推荐。

&ep;&ep;半年前跟好友去酒肆吃酒,酒酣之际对方神神秘秘问他会不会识别房宅图纸,若能的话便可挣大钱。

&ep;&ep;大房的钱产由吴氏掌管,自己平时用钱极其不便,为了自在些,他毫不犹豫点头说可以。

&ep;&ep;虽说有夸大成分在,但并非全为谎言。他是目不识丁,可对房舍规划图样还是能看懂一二的。

&ep;&ep;以前父亲的主业就是给别人建造宅舍的,家中至今仍藏有几札他遗留的图稿,小时候因为好奇经常偷偷拿出来看。

&ep;&ep;有好友举荐,他顺利加入了庞大郎带领的工队,事后告诉家人说要出门给人当小工建房宅。

&ep;&ep;刘家诸人当然强烈反对,他费尽口舌并保证若作坊生意处于旺季时他就待在家里帮忙,最后才换来大家点头同意。

&ep;&ep;从去年冬月他便被叔父刘守从勒令在作坊中帮工,之后又发生颜溪的事,所以几乎跟庞大等以前混熟的同伴失了联络。

&ep;&ep;除知晓那两个朋友的住处外,旁的均不清楚,无奈刘怀安重新返回庞大郎家将打听的结果告诉其妻子,并安慰一番。

&ep;&ep;离开庞宅,他漫无目的地在人流如织的街道上游荡半晌,然后满腹心事的回了家。

&ep;&ep;没出门凑热闹的刘怀山看见弟弟才刚申时就从外面回来,有些诧异。

&ep;&ep;往年上元节玩闹到深夜子时也是有的,“怎这早回来?晚上还出门看灯吗?”

&ep;&ep;“不去了,头疼。”刘怀安无精打采摇摇头。

&ep;&ep;可不就是头疼嘛,没了来钱门路,颜溪那每月三贯的租钱怎么办,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如何负担的起,难不成几个月后被房主撵出去?

&ep;&ep;“头疼?”刘怀山皱皱眉头,“今儿风大,八成吹了风受了着凉。你嫂子她们逛灯市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我给煮碗姜汤喝。”

&ep;&ep;说罢,拍拍身上落的木屑抬脚要去灶房。

&ep;&ep;“大哥,别忙活了,兴许待会就好了。”刘怀安阻拦道,见院中静悄悄的,连两个叔父好像也不在。

&ep;&ep;看着朴实敦厚的大哥,刘怀安忽然道:“今儿过节,大哥你也歇歇,去吃酒吧,咱们弟兄俩好久没待一处咵天了。”

&ep;&ep;刘怀山被弟弟突然的转变弄得摸不着头脑,愣愣道:“你刚才不是说头疼吗,头疼哪能饮酒……”

&ep;&ep;“现在好了,走吧~酒钱我来出大嫂不会说什么的。”刘怀安扒着哥哥的肩头将他往外扯。

&ep;&ep;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好的,坏的,一股脑涌进脑子里,压的他一时喘不过气,忽地就想找哥哥吐吐闷儿。

&ep;&ep;“行行,别扯我。”刘怀山笑着挥了挥胳膊甩下弟弟的手掌,边锁房门边道:“去胖嫂那吧,她家水晶肘子,炙羊肉烧的好。”

&ep;&ep;记得弟弟特别爱吃这两道菜。

&ep;&ep;“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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