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是颜大叔,我也不同意。好好的书不读,脑子进水了去当泥瓦匠,与其那样还不如跟着我卖花呢。”
&ep;&ep;卖花得天天回家啊,全生心说,他深深吸口气,将凳子往大勇面前拉了拉,道:“大勇哥,你不晓得我家情况。实话告诉你吧,大夫说就算我爹以后能走路也干不了扛包的力气活了。”
&ep;&ep;“我可以借钱你啊。”大勇急道,完全没将全生的话听进心里。
&ep;&ep;全生被大勇的意气感动,但他虽经事少可并非不通世故,两人再要好毕竟没有血缘亲情。凭什么受人家如此重的恩,俗语说救急不救穷,功名路长途漫漫得多少银子撒。
&ep;&ep;二姐曾说入仕之人最欠不得商贾的人情,相信二姐不会害他。
&ep;&ep;故婉拒道:“主意我早想好了。何况我也不是当一辈子匠人,等攒些钱可以干其它的,说不定可以继续读书科考。”
&ep;&ep;“那跟我一起卖花,比当匠人挣得多。”
&ep;&ep;“大勇哥,以前从没跟你说,其实内心里我不喜欢卖花,除了读书外我就喜欢当匠人。”
&ep;&ep;说完脑袋别向一边,唇线抿得紧紧的。对不起,大勇哥我真的不能告诉你实情,全生默默在心里道。
&ep;&ep;“你不喜欢卖花?”大勇有些受伤,一直以为全生挺喜欢跟他一起上街跑的,没想到人家根本没兴趣。
&ep;&ep;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绞着衣襟沉默不语的全生说:“那我明天跟娘说说,让她试试,至于行不行我也不敢打包票。”
&ep;&ep;全生羞愧的应了声,觉得自己没脸再待下去,手足无措地起身告辞。
&ep;&ep;他心里太难过,方踏出大勇家院门泪水禁不住往外涌,步伐踉跄地钻进漆黑的巷子里。
&ep;&ep;“什么人啊都是,平时一个比一个显摆,借钱时比着哭穷,瞧着吧,等全生出息了崩想沾咱一根毛……”
&ep;&ep;“我都好差不多了,还抓什么药,那些郎中的话不能全信……还咒我不能动,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嘶~”
&ep;&ep;“全生又没在跟前,逞什么能啊!”
&ep;&ep;……
&ep;&ep;全生躺在床上,如煎鱼般翻过来铲过去,从父母谈话中知道本就不丰裕的家因父亲的腿伤越发捉襟见肘。
&ep;&ep;昨日大姐送来五贯钱就走了,尽管她没表现为难之处,可姐夫已有大半年未登门。
&ep;&ep;他明白姐夫家是贴银子贴怕了,贴烦了,他劝过母亲让她少问大姐要钱,哪有嫁出去的女儿婆家不顾总接济娘家的道理。
&ep;&ep;此时,他多么渴盼时光快些那样自己便能成人立世,替家人挑重担,想到这里他从床上坐起,点燃油灯拿着起了毛边的书册伏案默读。
&ep;&ep;……
&ep;&ep;“我不是让你带着包裹吗?”先一步到达茶馆的颜溪看见全生空着双手前来,皱紧眉头问,“露馅了?!”察觉全生神色异样,她心头一紧。
&ep;&ep;全生咬着嘴唇摇摇头,为难地说:“娘说她不放心,要……要跟我一起去见见师傅。”
&ep;&ep;喝水压惊的颜溪这回真被全生的惊到了,呛的连声咳嗽:“去……咳咳……去见师傅……咳咳”
&ep;&ep;“姐,没事吧?”全生吓得立马上前去给她倒茶,可又想起来二姐可不是被茶水给呛的,满脸懊丧地改去拍背。
&ep;&ep;“我没事,”颜溪难受地摆摆手,“你把话讲清楚。”幸亏她提前留了后路,不然短时间内她到哪里去找个师傅出来。
&ep;&ep;全生见二姐咳嗽缓和许多,便坑坑巴巴道出这段时间自己如何前哄后骗让爹娘一改初衷同意他辍学离家做学徒。
&ep;&ep;大勇答应帮忙后次日并没有去颜家,而且接下来连着几日也未见人影。当时他还猜想自己得罪了大勇,人家不愿再搭理他。
&ep;&ep;直到母亲黑着脸抱怨胡氏翻脸不认旧情抠门鬼不借钱时,他才恍然所悟自己误会了大勇。
&ep;&ep;凭母子俩的品性加上两家关系,必定要借钱给母亲,果真次日大勇偷偷找他说明情况,并塞了五贯钱,只是被他拒绝了。
&ep;&ep;借钱之路被堵,家里没了入账等于坐吃山空,面对可以预见的困窘,当初不赞成他辍学的念头开始动摇,就这样他才得以成功。
&ep;&ep;正当为说服他们欣喜万分时,爹娘却道亲眼看看他学艺之地,住的地方怎样师傅人凶不凶。
&ep;&ep;这下他可慌了神,又不是真的去学艺哪有什么师傅,所以今日才不敢带行装空手来找二姐商量法子。
&ep;&ep;听见颜氏夫妻因全生要做泥瓦匠如何炸毛,颜溪哑然失笑,她当初只想着便宜行事根本没考虑节外之事。
&ep;&ep;“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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