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能跟男孩打架,还是有些难以想象楚琳琅撒泼的样子。

可是如今,他被那一笸箩正打在了头上,连连倒退两步,一时都有些发懵了,再然后就是怒吼:“楚琳琅,你疯啦!”

楚琳琅却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子:“你不说?那我说,送你荷包的,是谢王妃的胞妹,谢府的千金——谢悠然!”

他如同被掐了脖子的猫儿,圆瞪着眼睛,再说不出话来,只是哑着嗓反驳:“你……你在胡说什么!”

楚琳琅用力将他狠狠推到一旁桌子上,冷声继续道:“你们真以为瞒得天衣无缝?我只给了酒楼伙计二两银子,你们相约几次,每次吃多少酒,那房门又紧闭了多久,他便什么都说了!要不要我让他将你们吟的那些诗文也一并写下来?”

周随安也知瞒不住了,而且他这几日憋闷得不行,也实在不想瞒了,竟是抱头痛哭出声,然后一把拉住了楚琳琅道:“琳琅,你倒是想想办法,救一救我……”

原来他当初入京,坐的是谢家的便船,一来二去,与那位谢二小姐也便稍微熟稔了些。

一开始,周随安谨记着自己的身份,跟六殿下的小姨子时时避嫌。

不过他想到这女子贬斥过他的琴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说话时欠了些恭顺。

没想到他这般做派,反而入了那谢二小姐的眼,觉得他跟那个清冷的司徒晟一样,是不善阿谀奉承的高洁人士,比那些高门公子更有魅力。

接下来,便如戏文里吟唱的那般,原本话不投机,互相看不顺眼的人,竟然在你来我往里,一波三折,品酌到了别样的男女博弈滋味。

谢二小姐的脾气与周随安以前接触的女子又都不同,她既有楚琳琅少女时的胆大明朗,又有不俗的诗文才气,更是容貌俏丽,刁蛮中带着率性。

周随安也不知不觉深陷其中,直到泥足深陷,才发现离灭顶之灾亦不远矣。

楚琳琅可懒得听他讲那些文人酸臭情爱,单刀直入道:“你跟她可有苟且了?”

周随安再次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不敢相信楚琳琅竟用了这般不堪的词。

楚琳琅不耐他干瞪眼不说话,再次问:“你!跟她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