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殊就已经御风行舟到了岸边,白白失去了一个让他爱死她的机会,人生一大憾。也是那一夜,一到岸上,她便看到了月无极。然后,就被斐然殊拍晕了。
&ep;&ep;行歌心中十分愤恨。
&ep;&ep;这种愤恨的心情,在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虚月宫时,又增加了几分别样的抑郁。
&ep;&ep;在这个地方,她总是本能地产生出一股低迷的情绪。
&ep;&ep;正如此刻,她躺在桃花树下,数着落花,明明没有在想什么,心中却涌起一阵哀伤。
&ep;&ep;“你以为做出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斐庄主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么?”
&ep;&ep;说话的人,是个断臂女子。
&ep;&ep;折剑崖上美丽妖艳的女子不胜枚举,但断臂的只有一个。
&ep;&ep;幻云姬从没想过能再见到这个女人,这个曾经叫聂云,现在自称行歌的女人。那一天看到月无极把她带回虚月宫,时间仿佛倒退到了三年前。她再一次产生了杀她的冲动。
&ep;&ep;但是最终没有杀成。
&ep;&ep;因为她在她眼中,看到了灰败的神情,那神情她并不陌生。月无极亲手砍下她一臂要她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时,她便是这样灰败的心情,灰败的面容。
&ep;&ep;行歌看到她的断臂时,神情是诧异的,随即开口说了一连串的话,表明她是行歌不是聂云绝对不会嫁给月无极不会与月无极有任何关系,然后还塞了一本书给她。
&ep;&ep;书名叫做,霸道教主爱上我。
&ep;&ep;很奇怪的一本书。
&ep;&ep;很奇怪的一个女人。明明是聂云,又不是聂云。
&ep;&ep;在幻云姬目不转睛的注视之下,行歌想,她这莫名哀伤的情绪,大概有一大半是幻云姬的功劳。每每见到她,她脑中便会出现许多片段,心中便会涌出许多属于当年的聂云的感情。
&ep;&ep;业障啊,都是业障。
&ep;&ep;“你以为天天跑到贫道面前来放嘲讽,月无极就会爱上你么?年轻人,贫道不是赠过你一本秘籍么?勤读书,学姿势,少生孩子多种树。”行歌漫口说着,希望这个女人能早日领悟,别再来烦她了。
&ep;&ep;幻云姬显然不领情,也不想让行歌舒心。
&ep;&ep;她冷笑道:“若我说,我知道斐庄主一个秘密,你也不感兴趣么?”
&ep;&ep;行歌眼皮都不抬一下,淡然道:“你专心知道月无极的秘密就好了,怎么这么不守妇道,还知道别的男人的秘密。”
&ep;&ep;幻云姬明知她是故意激怒她,还是忍不住气结:“你不听我偏要说!斐然殊是妙善法师的儿子!”
&ep;&ep;看到行歌终于面露震惊之色,幻云姬心中才好受了些,她眸中闪着恶意,讽笑道:“我查过你,你并非记录在册的女冠,可见并未授箓,这道门之秀,难道你当得不心虚?”
&ep;&ep;行歌面色已经恢复正常,闻言点头:“心虚。要不给你当?”
&ep;&ep;“你!”幻云姬再度气结,连连冷笑,道:“你还有心情说笑,想必不知道自己根本只是被妙善母子玩弄于掌心的棋子。妙善用你引起天下注意,成为国师的目标,是为了掩护斐然殊。斐然殊才是真正的道门之秀,而你,不过是妙善为自己儿子准备的镇魂珠容器。”
&ep;&ep;行歌瞳孔骤扩,蓦地瞪大双眼。
&ep;&ep;幻云姬见状,心中得意,又道:“你一定奇怪我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我那短命的母亲是景王府的婢女,在景王某个姬妾房里伺候的,而那个姬妾又恰好是斐然殊名义上的母亲。若非我虚月宫懒得插手你们武林正道那点破事儿,单凭这一个秘密,就足以搅乱这一片江湖了。”
&ep;&ep;行歌神情渐渐恢复自然,按下心中起伏,道:“是懒得插手,还是不敢插手?”
&ep;&ep;妙善法师看着再和善,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更别提斐然殊这个外表风雅切开全是黑的家伙,身后还有一整个天下第一庄。知道这二人的关系,只会令人更忌惮,反而不敢随意威胁。
&ep;&ep;幻云姬被戳破真实想法,一时面色又青又红,却忍不住又观察起行歌来。
&ep;&ep;早前听说她如今心中挚爱是斐然殊,却被斐然殊百般利用,还被当做弃子送给虚月宫,照理说不是应该陷于情伤之中吗?可她除了神情低迷一些以外,饭照吃,觉照睡,一条三寸不烂之舌说起话来,依然是天花乱坠,哪有一点受伤的模样?
&ep;&ep;就像现在,她前一刻还在大惊失色,这一刻却又恢复了过来。
&ep;&ep;究竟是心思深沉,还是神经太粗?
&ep;&ep;“真奇怪啊……”
&ep;&ep;行歌嘴里叼着一朵桃花,突然道,“折剑崖的桃花为何会在冬天绽放……”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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