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格。上午九点,学生陆续进入实验室,随身所带物品全部放在柜子上,顶格上摆上了两个小包,压住了帽子。上午11点,汪远铭在实验室转了一圈,然后离开。

&ep;&ep;看完视频,侯大利道:“如今事情非常清楚了,汪远铭在3月27日和3月30日从蓖麻籽里提取了蓖麻毒素,在3月30日把旅行帽遗忘在了第三实验室。”

&ep;&ep;江克扬十分感慨地道:“我们都没有想到,投毒、碎尸、抛尸、悬挂头颅的凶手居然是年过八旬的老人。”

&ep;&ep;4月5日傍晚七点二十分,技术室传来好消息:旅行帽上的暗褐色污渍是血迹,提取到的dna和许海的dna比对成功。

&ep;&ep;小笔记本存在隐形压迹,通过静电成像昼现法,有极小部分被显示出来,上面是关于许崇德麻将馆的记录:晚上六点xx二十八秒,许x德外出,买了一x……”

&ep;&ep;由于天网工程逐渐铺开,监控视频成为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屏障。侦查员们遇到刑案第一反应是找监控,读取视频成为基本功。侯大利看到小笔记本的记录,立刻意识到小本子显示出来的部分是在记录监控视频,否则不会精确地记录到秒。

&ep;&ep;4月5日上午晚上九点,从广州传来消息:梁艳坚决不承认配了钥匙,车间也没有工人承认配了钥匙;梁艳不承认知道许大光的事。

&ep;&ep;晚上十点,汪欣桐入睡。汪远铭来到客厅,对愁容满面的儿子道:“建国,陪爸爸散步。”两人无言下楼,汪远铭道:“我们到学院走一走。”

&ep;&ep;进入江州学院大门,汪远铭摸了摸笔直的行道树,道:“江州学院在80年代初还是一所专科学校,全校只有一千多人,我们这一批住牛棚和下放农村的老师回来后,才开始大规模建设。这条路是我们修的,这些树当年是我们亲手种下的,种树的时候,我们还感叹等到行道树成林,我们就老了。时光荏苒,转眼三十年的时间,当年一起从农村回来的老师走了不少,这些行道树都长成了参天巨树。”

&ep;&ep;汪建国道:“我们在读附中的时候,这些树都还碗口那么粗。那时学院风气很保守,不提倡学生谈恋爱。我和张勤外出读大学后,回到学院也不敢手牵手,只是偷偷在树上刻了字,说是要永远在一起。”

&ep;&ep;两人沿着行道树走到了室外足球场。汪远铭道:“修这个球场时,没有大型机械,年轻学生们就拖石碾子压地面。时间过得好快,现在的社会和以前的社会有天壤之别,无论走到哪个工地都能看到挖掘机、推土机和压路机。本来你大学毕业后,也可以和张勤一起来学院工作,做一名大学教师。你这人总想要下海,在海里折腾了二十多年,滋味如何?”

&ep;&ep;汪建国道:“当时就是那个氛围,下海的人多了去。”

&ep;&ep;两人下了石梯走到操场上,在操场上漫步。微风袭来,汪远铭缩了缩脖子,道:“我有半辈子在江州学院里度过,对学院有感情。目前学院正在升大学,希望很大,我估计看不到这一天了。不用安慰我,生老病死,这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我这辈子没有恨过人,包括以前整我的人,我都不恨,那是时代造成的,每个人都是时代中的一朵浪花。现在,我唯一恨过的人便是许海和他的家人。那件事情对欣桐的影响是终身的,想起在阶梯教室里看到的画面,我就心如刀割,怒火中烧。我们与人为善,并不意味着我们懦弱。豺狼来了,我们会毫不犹豫端起猎枪。欣桐以前最大的问题是只注重学习,没有注意锻炼意志品质,成了温室里的花朵,遇到风吹雨打就难以承受。这是一个教训,你们要吸取。”

&ep;&ep;“爸,你为什么要拿我的笔记本?我想要听实话。”

&ep;&ep;“你从广州回来后,没有勃然大怒,甚至显得懦弱,我就预感到会出事。你天天出去观察许海,还拿小本子记录,我都知道。”

&ep;&ep;“我没有发现爸爸跟着我,真的没发现。”

&ep;&ep;“江州三月天,大家都乱穿衣,你是按照初夏来穿,我是依着初冬来穿。戴一顶帽子和口罩,稍稍有点雨就打伞,再加上我熟悉老城每个角落,所以躲过了你。”

&ep;&ep;“3月28日那天,我发现笔记本和u盘不见了,心急如焚。”

&ep;&ep;“你还年轻,前途远大,不能做傻事,要做傻事就让爸爸来做。”

&ep;&ep;“我是锁在抽屉里,爸你怎么打得开?”

&ep;&ep;“爸这一辈子没有什么成就,就是会不少小玩意儿,玩物丧志的典型啊。开锁对我来说是小事。”

&ep;&ep;“你怎么没有毁掉小笔记本?”

&ep;&ep;“你在上面记录了很多你和张勤在广州的生活细节,还有你对生活的感悟,我觉得很珍贵,舍不得毁掉。但是我用刮胡刀割掉了你回江州的那一部分,为了不留痕迹,还多割了好多页,应该不会留下痕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