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家里的事情我再不过问的,没有这个金刚钻,不揽这个瓷器活,我还是专心打理庶务吧。”石文昊还是拒绝。

&ep;&ep;“伯爷以武立世,武将才是石家天然的同盟。将军既有决断,我不敢勉强,只请将军把我那一番话告知伯爷,伯爷如何做,我等再不敢有怨言。”

&ep;&ep;见柳娘十分坚持,又只是说几句话,石文昊就答应了。石文昊向来佩服柳娘的远见,不因她是女人就看清她。

&ep;&ep;两人在暖阁说话,曹立昂都被打发了出去。事情谈完,石文昊亲自送柳娘出来,曹立昂扶着她上了软轿。

&ep;&ep;曹立昂有心想问问事情如何了,可看柳娘疲惫的神情就顾不上了。回到宅子,张罗着粥饭药食,亲自伺候。

&ep;&ep;柳娘拜访完这两家就窝在家里养病,反正其他人都是墙头草,拜访与否,并不重要。只要朝堂上掀开一个口子,这些人不用串联也会出言;若是朝会一潭死水,也不必指望这些人平地起势、力挽狂澜。

&ep;&ep;三日后,消息传来,朝廷准备在过年之前审理怠战武将之事,正是右都副御史刘黄铭上的折子。曹立昂欢欣鼓舞,想去牢中给曹爽报信。柳娘拦住他:“现在蹦跶得越欢,你爹的罪越重!安分待着,就说我等罪臣俯首恭待圣裁!”

&ep;&ep;曹立昂无奈看了自家娘亲一眼,就是太老实!此时不去牢里说一声,父亲误会了怎么办。曹立昂沧桑的叹口气,等父亲从牢里出来,自己一定要和他剖析清楚,千万不要再质疑娘亲!

&ep;&ep;审理工作进行的很快,曹爽部下还余两千人,与那些打成光杆司令的军官相比,也算保全人口,再加上曹家人永宁卫守城之功,在这些战败的将军里矮子里拔高个,居然还算不错。朝廷罚了三年的俸禄,圣旨申斥一番,让他原职留用。

&ep;&ep;曹爽出狱,曹立昂亲去大牢迎接,在马车上嘀嘀咕咕和曹爽把事情全吐露干净,劝道:“娘亲是重情重义之人,真心换真心,父亲再不可误会了!”

&ep;&ep;“行了,我知道了,小兔崽子操心得还多!”曹爽笑骂一句,在狱中用药之后,他身上却是舒服多了。

&ep;&ep;回到宅子,驾车接他们回来的马夫卸下车马,回到房中写了密信递进内宅。曹爽梳洗过后,一身水汽进来,正看见柳娘往火盆里扔东西。

&ep;&ep;“夫人在烧什么呢?”

&ep;&ep;“密信。你已经出来了,这些东西便不要留着碍别人的眼了。”柳娘笑道。

&ep;&ep;曹爽以为这是柳娘为他奔走留下的信函,想起曹立昂今天在马车说的话,心中一叹。自己这夫人刚强惯了,又不会表功,这么大的事情让她说起来却如此平淡无波。再想想柳娘当初明明是处子之身,却对放任外界流言,曹爽心蓦然软了,她就是这样的人啊!

&ep;&ep;曹爽走上前,握着柳娘的手,单膝跪地,发誓道:“夫人于我有活命之恩,我曹爽在此立誓,此生绝不负你!”生死关头,才知道谁忠谁奸,谁贤谁愚。

&ep;&ep;柳娘微微一笑,轻拍他的手背:“君不负我,我亦不负君。”

&ep;&ep;两人动情相拥,战争的苦难全都过去了,新生活正在向他们招手。

&ep;&ep;当晚柳娘把曹栓赶去睡书房,“我还病着呢,别传给了你。你在狱中也受了大罪,好好调养。”

&ep;&ep;“夫人真不可爱,就你这直来直往的脾气,可怎么做买卖哦~知道你是心疼为夫!”曹爽志得意满而去,柳娘依旧微笑,不发一言!

&ep;&ep;过年,无论什么人在什么地方,都一心往家里赶,这是国人最朴素的情怀。曹爽已经沉冤得雪,一家人也该回永宁卫了。

&ep;&ep;“我这身子骨,大冬天的不宜奔波,你们先回去,我在京城养好了,跟着赶来。”柳娘决心留下,自曹爽回来之后,她一直卧床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