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竟年纪小,皇爷又宠着他,别看面上不露声色的,心里其实傲气着呢。对景就要给刘婕妤难堪……”

&ep;&ep;太孙给太子妃出难题,太孙妃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太子妃略带苦涩地叹了一口气,又说,“总归是我们做父母的对不起他,不能照拂他也就罢了。还要他反过来照拂,受了气往心里藏不说,平日里也要小心翼翼,走一看三……这件事,既然大郎是这个意思,那就凭他去办吧。正好我明日要进内宫,先问过张娘娘,若是娘娘首肯,你便和尚宫局的人打招呼也好。”

&ep;&ep;太孙妃自无二话,见太子妃眉间有些郁郁不乐,便措辞安慰道,“大哥心慈,和仙仙也是处得很好的。也许就是不忍得她久病不愈还不好请太医开药,并没想那样多,您也别太往心里去。大哥绝不会有埋怨您的意思……”

&ep;&ep;“他是不埋怨,可我这做娘的心里也是自愧。”太子妃叹了口气,又摇头道,“都是不说了。你说得也对,这小病不治,落下了病根也是不好。始终人命关天,为了仙仙的身体,多事都要多事一回了。”

&ep;&ep;这件事便算是定了下来,太子妃亦不再多谈,反而转问道,“听说,前几日太孙婕妤在太孙那里消磨了一夜?”

&ep;&ep;太孙妃不禁绽出笑,“是,大郎硬把她给留了一整晚,这丫头很是惶恐,私底下还和我请了罪。我说这有什么,你能把大郎伺候好了,我只有高兴的。男人们在外头成日辛苦,能在内宫里寻得开心,不论是谁那都是极为可喜的,就是一只猫儿狗儿,能让大郎喜欢,我都要另眼相待呢。更何况她也是上谱的婕妤,在我们太孙宫里,没有那么大的规矩。”

&ep;&ep;太子妃听了这样的话,如何不欣慰?“你能这样想,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瞧你,这一阵子累得,脸色都没前几个月好了。仙仙那边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了?”

&ep;&ep;徐循一句话就算是表过了关心,可太孙妃这里,她三不五时总要遣人过去问问情况,到医婆那里查看脉案,跟进何仙仙的病情。反正身为主母,在享受了权利的同时,也有这么多义务要尽。太孙妃叹了口气,道,“确实是不太好,烧一直退不下去,您也知道,宫里医婆就是这么三板斧,太孙让请御医,也是好的。不然,恐怕小病真要耽搁大了。”

&ep;&ep;两人说了几句话,太子妃便打发太孙妃去小花园里玩乐,“你也难得松散松散,今日天气没那样热,去打个秋千也好。”

&ep;&ep;送走了太子妃,她自己在榻上盘腿打坐,才出了一回神,便听得帘子轻响,轻轻的脚步声,从远处一路进来。眼抬起来时,太孙嫔已经在她跟前,给她请安了。

&ep;&ep;“怎么。”太子妃就笑着说,“自己一个人偷偷跑进来,你婕妤妹妹呢?”

&ep;&ep;“和她们去后头荡秋千了。”孙玉女说,她犹豫了一下,便慢慢地在脚凳上坐了下来,伏在太子妃膝盖上,软声说,“娘——”

&ep;&ep;她自小被收入宫闱教养,又是彭城夫人自己看上的外孙媳妇,同太子妃的关系自然密切。从小在太子妃跟前长大,有时私底下也不那么讲究,叫太子妃一声娘,也是常有的事。

&ep;&ep;现在这么一叫,当然已经是不得体了,但太子妃被她这么一声,心都软下来,也不好再去责怪孙玉女了,她轻轻地抚了抚太孙嫔的头发,和声道,“怎么,大郎宠爱别的妃妾,心里不大好受了吧。”

&ep;&ep;太孙嫔扭动了一下,把脸藏在太子妃腿里,好半晌,才轻轻地点了点头,梦呓一样地说,“心里发慌、发虚,有点踩不到底……”

&ep;&ep;虽说和太孙有十年的情分,但一个何仙仙,才病了几天,太孙就亲自发话,让给她请太医,还有一个徐循,年纪虽小,犯了太孙的忌讳,运气却好,现在有了脸面不说,第二回侍寝,就在太孙那里过了夜……

&ep;&ep;太子妃叹了口气,她温存地捏了捏太孙嫔的脖颈,像是在安抚一头不安的猫儿,“你担心什么,内宫中,总是雨露均沾,谁也不能想着独宠的事。大郎疼她们,难道就不疼你了?就算没了大郎,也还有我呢,怎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ep;&ep;孙玉女便感激地抬起头来,眼神盈盈,低声道,“还是娘疼我……”

&ep;&ep;“怎么样,这一阵子,在太孙宫那边过得还成吧?”太子妃宠爱地一笑,把孙玉女拉到了自己身边,让她挨着自己坐。“姐姐妹妹的,有谁给你气受不?”

&ep;&ep;何仙仙出去了,那剩下的也就是太孙妃和徐循,孙玉女摇了摇头,“太孙妃慈善大度,待我细致入微,我们和姐妹一样的,再没有什么龃龉。”

&ep;&ep;其实,太孙妃和太孙之间的感情,也只能说是平平,现在她论侍寝次数当然是头一份,但要说破了,这也就是因为她的嫡妻身份,本朝对嫡长子一直都是十分看重的,太孙又不傻,也不任性,再怎么样,肯定也得把嫡长子弄出来了,再想别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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