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爹,要不是当年我用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威胁他让他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给人家诊病开药,他怎么可能有今天的成绩,你听听外边的人是怎么吹捧他的,啧啧啧,还审时度势?还继承祖上衣钵?还天生的神医?”我娘一边给我爹缝补他的衣服一边吐槽。
“呸,你爹听见的时候老脸也不红……科考,什么东西,就他那块料……”我娘抖了抖我爹的衣服,仔细的看着针脚,比较满意的点点头。
“没有我啊,怎么可能有他的现在……”她兀自接着给自己揽功劳。
我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听着对面的娘亲大人编排我爹,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段女士说的好像当年那把刀是架在她自己脖子上一样。
“你爹啊,当年就跟中邪了一样,非要进京赶考……”
我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着我娘继续絮叨叨,顺手摸了个摆在桌上的梅肉扔进嘴里,我娘声音一断,但也仅仅是断了一下,就若无其事的接着她中年妇女说不完的话题。
我嚼了两下反应过来,嘴里的东西酸甜中带着说不出来的腐败的味道,显然已经发霉,而且霉味中还带着一点点的药理味道,显然是经过了我家老爹之手,做成了药,不过看看我娘,算了,我也懒得吐出去,吃了得了,反正也只是味道上的差别。
其实并不是说我的肠胃得到了老天什么得天独厚的恩赐,实则是我老爹大概是把没有在仕途上施展的抱负都投注在了医药上面,隔三差五的就研制出一两种说不上名字但是能让人无声无息蹬腿的毒药。
而且瓶瓶罐罐从来就没规没距的乱放,以至于当我到了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产生好奇的年纪的时候,面对的就是那些没有尊崇医嘱放到小孩子碰不到的地方的药瓶,人类最本能的动作就是把东西放进嘴里。
要不说那么多被遗弃的小孩子怎么在没人喂奶没人换尿布的情况下也都长大成人或者成兽了呢。
所以,据我娘说,在某些特定的年月里,我家老爹每次想拿着他新研制的药去申请专利却死活都找不着的时候,都会说出下面这六个字:“惜言,过来,张嘴。”
然后,他会在闻到我嘴里那熟悉的药香之后长长的叹气,继而钻进他的实验室研制解药。
有人说,阴差阳错这个词也带着某种不确定性的美丽,就比如我,在很多不知道的情况下吃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毒药,再吃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解药,造成了我身体里各项机能的严重紊乱,而这种紊乱却阴差阳错的成就了我百毒不侵的身体。
那个说着阴差阳错也是一种美丽的人叫做苏止,住在我家隔壁,我们的友谊是建立在我偷我爹的药给他吃的基础上的。
那个时候,一人捧着一个小药瓶,像吃糖果一样,你分我一颗我给你一粒的,嘎嘣嘎嘣脆的嚼的欢快,不过结果是苏家老爷抱着他家奄奄一息的苏止来我家要我爹给偿命,若不是我爹马上拿出解药救了苏止,凌郎中估计都已投胎成人,又是一玉树临风的小伙了。
苏止从那次差点被我毒死之后就再也没吃过我给他的药,不过每次都是喜滋滋的看着我一颗一颗的吃着药瓶里褐色的丹药,我还咬的嘎嘣响,当然他每次都乐不到最后,到最后他都是皱皱着眉头,嘴里念念有词:“怎么你吃了就没事,我一吃不过一刻钟就开始翻白眼了呢。”
要不怎么能说是阴差阳错呢。
所以说,被做成了药的果脯和正常的果脯在我看来,除了味道有些区别,在我身上是看不到其他的影响的。
至于我的血,除了能维持我的身体在这个混乱的社会上生存之外,原来还有一些不知是好是坏的用途这件事情,我也是在不久之前的一次小小的意外中才知道的。
那时候刚跟着苏止翻山走出我们那个小村庄,那个时候苏止说山对面有另一个很大的城市,之所以苏止用了城市这个词而不是村庄,是因为他说,那个地方有我们这个小镇的十几个那么大。
这句话有多少水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苏止这个和我一样没见过世面的人能这么具体的形容另一个地方,八成是在胡说八道,但是这都无所谓,因为随后他就告诉我,那里面哇呀呀的美女哇呀呀的帅哥还有哇呀呀的绫罗绸缎瓷器配饰。
当然这些都不是我重视的,我在意的是他最后补上的那句。
他说:“听说那里有一家酒楼叫什么玉珍楼的是很有名的,里面有很多网罗的在民间很有名的厨子,那家伙……”
听得我眼睛直泛绿光,苏止犹自吹擂:“那真是让人乐不思蜀流连忘返的温柔乡啊,哎哎哎,我说你把你的口水擦擦……”
我抹着嘴:“苏兄,咱什么时候动身?”
以苏止这么多年对我的了解,当然知道我的口水是为了什么而流的。
他露出一脸的鄙视,眼睛都快和嘴扯成一条线了,不过还是顺着我的话说下去:“你以为这么容易就去的么,就是前一条街村长家那死胖子车精粮足的不还是走了一个多月才到的么?”
他拎着我的衣领,煞有气势的指着那座山让我看,“你没听说过,看着山近走着远么?”
我甩开他的手,若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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