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怎么有三盏呀?”

&ep;&ep;“一人一盏。”

&ep;&ep;“大人还吃这个么?”

&ep;&ep;“有的大人比小孩儿还馋。”

&ep;&ep;小娘子噎了一下,她人小,也听得出父皇在背后拆女皇大人的台啦,她转转眼珠,“那上头的樱桃都给我吃,行么?”

&ep;&ep;“一人一颗。”

&ep;&ep;“这样呀,只能吃到一颗呀……”

&ep;&ep;这便是开始没有营养地磨人了,卫觎眼睛眯了眯,决定收回方才的想法,他的耐性也没有这么好,低沉缓慢地唤道:“唐阿幸。”

&ep;&ep;大名唐玖的宁朝大公主被父皇连姓带小字这么一唤,就知道风雨欲来了,连忙换上乖觉笑脸,冲着阁子外间喊:“卫阿泽,父皇喊你睡觉啦!”

&ep;&ep;三岁的卫衍蹲在外头,在几名内监的陪伴下舞动父皇给他刻的木剑玩得正欢,假装没听见。

&ep;&ep;“听见没有?”唐玖得意地拉上一个垫背的,“阿母可说了,我们都有继承皇位资格,我是老大,你快给我过来!”

&ep;&ep;虎头虎脑的卫衍听见,咧咧嘴角,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奶声奶气:

&ep;&ep;“姐姐,千字文第三句是什么来着?”

&ep;&ep;唐玖气坏了,她就是不爱读书练字怎么啦,谁像他似的,看什么书都记得,背诗经的小嘴叭叭的。

&ep;&ep;“我揍你哦!”小女娘举起小小的粉拳,恫吓自己亲弟弟。

&ep;&ep;卫衍兔子似的转头看他爹。

&ep;&ep;卫觎挑眉回视他,没有声援的意思。

&ep;&ep;小男娃随即咚一声歪在卫觎身上,一动不动了,好像在说,姐姐欺负我。

&ep;&ep;卫觎勾勾唇,这两个崽子,不知哪一个像他,一个比一个皮,又一个比一个娇。

&ep;&ep;他拎起这个小团子放到床上,顺便拍下他的小屁股,“都噤声,睡觉,闭眼。”

&ep;&ep;威严的父皇大人发下最后通牒,没有母亲大人在身边卖痴撒娇的姐弟俩只得遵命。

&ep;&ep;唐玖到底不老实,躺下去的时候咕咚一声,几乎用砸的倒在白狼身上,顺手摸了把白狼失去了弹性的松软肚皮。

&ep;&ep;那老狼正眯着眼睛在那儿打盹呢,生生被砸醒,激灵一下子竖起耳朵。

&ep;&ep;发现是小小主人与它玩耍,又放松下来,懒散地眯了回去。

&ep;&ep;说来也奇,一般狼的寿命顶多是十几一十年。这头一把年岁的白狼在前两年看着原本要老死了,还让簪缨暗自难受了一阵,结果却一直懒洋洋活到了今日,吃食如常,还有力气逗一逗小公主小皇子玩儿。

&ep;&ep;卫觎无奈地轻戳阿幸的脸蛋,“不许欺负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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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簪缨回宫时,燕殿中静悄悄,她的阿幸和阿泽都已被卫觎哄睡了。

&ep;&ep;做母亲的时刻关心孩子是天性,簪缨净了手,便欲掀帘去看一看亲一亲她的一对小宝贝。

&ep;&ep;忽听旁侧响起一道低淡声音:“好不容易哄着,弄醒了,我可不管了。”

&ep;&ep;簪缨回头,对上那人似笑不笑的眼眸。

&ep;&ep;邀功意味明显:“我却是还没睡。”

&ep;&ep;簪缨含笑转身,素手轻搭男人腰侧,照着他的侧脸亲了一下,抬头悄声道:“夫君辛苦了。原说能回来和你们一同用午膳的,后来遇上禅师讲经,方丈相邀,我便留下听了一程。”

&ep;&ep;卫觎慢慢握紧她的腰,拧身调换个方向,将人挤在自己与菱窗之间,低头问:“什么和尚的经这么好听,让阿奴乐不思蜀?”

&ep;&ep;簪缨怕吵醒孩子,余光走神地轻侧了一下。

&ep;&ep;感觉腰上的力道一重,她连忙笑靥如花:“自然不比夫君的声音好听。”

&ep;&ep;他哄孩子,她哄他,也算公平合理。

&ep;&ep;“那以后别听他们的,无聊了,找我玩。”卫觎低喃着,找到她的唇瓣俯首咬上。

&ep;&ep;三十几岁的男人,还是这么会说情话。簪缨觉得在这里不好,身体却遵从本能地热起来,闭上颤簌的长睫:“找你、找你做什么?”

&ep;&ep;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和身上留下任何不好的痕迹,女皇年轻依旧,美丽依旧,纤窈依旧,只是因生了儿女,多了责任,眉宇间便添上几分成熟容雅的底蕴,使得她的妩媚褪去青涩痕迹,变成从枝头坠下的红彤彤的熟果,咬上一口汁水沁脾,比从前更加醇甜。

&ep;&ep;她的每一岁每一年,都给卫觎带来全然新鲜的悸动。

&ep;&ep;她是在他身边一年年成长的阿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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