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宝绽垂下眼,睫毛、鼻梁、嘴唇,甚至连薄薄的眼皮都那么漂亮:“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念想,就算粉身碎骨,也不回头了。”
&ep;&ep;匡正心疼他,疼他的倔强、坚持,疼他一直在绝境中挣扎,却没对自己说过一个字,疼他像一株逆光的小草,那么柔弱,却顽强地追逐着光。
&ep;&ep;“走,”匡正站起来,“咱们回家。”
&ep;&ep;“啊?”宝绽抬头望着他。
&ep;&ep;匡正要回家是完全没逻辑的,他很少做没逻辑的事,此时此刻是个例外,他给clen打电话:“下午千禧的管理层演讲我不去了,你带段小钧去。”
&ep;&ep;clen惊了:“老板?”
&ep;&ep;“还有熔合的收尾,总结你写。”
&ep;&ep;“不是,老板……”
&ep;&ep;匡正挂断电话,扶着宝绽的肩膀,把他领出贵宾室。万融的大堂阳光充沛,电梯间聚着不少人,见到他们都先叫一声“匡总”,然后把好事的目光投在宝绽身上。
&ep;&ep;坐电梯到b2,匡正领着宝绽在停车场穿梭:“看见咱家车了吗?”
&ep;&ep;咱家车,他头一次这么说,宝绽心里像升起了彩虹,一眼瞧见车海中那抹游艇蓝:“那儿呢。”他伸手去指,被匡正一把抓住,攥着牵过去。
&ep;&ep;两人上车,系好安全带,大中午从金融街开出来,像自习课逃课的坏学生,一路飞驰向东。
&ep;&ep;到了家,宝绽开门,客厅沙发上放着一个用细麻绳系着的牛皮纸包,纸上印着大大的彩色图案,是一只鹅,匡正好奇:“这是什么?”
&ep;&ep;宝绽回头看:“衬衫,昨天到的,”他去直饮机接了两杯水,放在理石纹路的小托盘上,“你打开,有一件是你的。”
&ep;&ep;宝绽给他买东西,匡正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可打开包装一看,白花花的棉布,谈不上版型的版型,是件老头衫:“你觉得我能穿这个?”
&ep;&ep;“可舒服了,你一件我一件,”宝绽把水端过来,“你穿上试试。”
&ep;&ep;匡正不动弹。
&ep;&ep;“你每次来都没衣服换,西装衬衫那个料子多难受,”宝绽从茶几底下拿上来一个小盒子,是包水果剩下的,洗干净了,装着不少匡正的领扣和袖扣,“扣子放这里,我都给你收着呢。”
&ep;&ep;匡正盯着那盒东西,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有个亲弟弟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他三两下把衬衫脱了,套上那件廉价的老头衫,上头印着“鹅牌”两个字,最普通的料子,却比上千块的真丝还让他觉得贴心。
&ep;&ep;第36章
&ep;&ep;如意洲要搬家了,满楼的东西等着收拾,宝绽他们戴着口罩,两手套着塑胶手套,楼上楼下的搬家具。
&ep;&ep;多少年的破烂也舍不得扔,全打包堆在一楼走廊里,重活三个男的干,陈柔恩负责整理零零碎碎,灰土扬尘的,邝爷颤巍巍从楼上下来。
&ep;&ep;“您这身子骨下来添什么乱!”时阔亭摆手让他回去。
&ep;&ep;“你们来看看,”邝爷挺着急,拿拐棍点着地,“门口有个人!”
&ep;&ep;仨男的停下手里的活儿,跟他上楼,到邝爷那屋,窗户正好对着楼门,只见一个戴墨镜的帽子男躲在门外,鬼鬼祟祟往里瞧。
&ep;&ep;“哎哟喂,”时阔亭摘下口罩,“咱这是让贼惦记上了。”
&ep;&ep;“就咱们这破地方还能招贼呢?”应笑侬嗤笑,“比谁穷吗?”
&ep;&ep;“行了你俩,”宝绽忧心忡忡,“可能看咱们搬家,东西多顾不过来,想占点便宜。”
&ep;&ep;“如意洲的便宜那么好占的吗,”时阔亭磨牙,把手指骨捏得啪啪响,“也不瞧瞧马王爷几只眼!”
&ep;&ep;“怎么搞?”应笑侬很来劲儿。
&ep;&ep;“这小贼白天不敢动,肯定晚上下手,”时阔亭看向宝绽,征求他的意见,“咱们三个留下来,会会他?”
&ep;&ep;“行,”宝绽颔首,“只要他敢进来,就别想走。”
&ep;&ep;仨人回去干活儿,该怎么的还怎么的,五点多太阳下山,邝爷和陈柔恩按时回家,宝绽他们随便吃口东西,等天黑。
&ep;&ep;一直等到九点,有动静了,时阔亭守在一楼门口,听见锁响,响了老半天也没打开,他的兴奋劲儿都过去了,暗骂这贼基本功不到家。九点二十,那人可算鼓捣开了,缩脖哈腰摸进来。
&ep;&ep;时阔亭上去就是一脚,他是练过的,速度非常快,那人一个扭身,居然闪开了。时阔亭没料到,紧接着又是一拳,只听啪地一响,那人搪了一下,几秒钟后,时阔亭整只胳膊都麻了。
&ep;&ep;这个力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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