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匡正笑了:“他有几个哥都得你知道?”

&ep;&ep;“我……”那边的声音远了,接着,宝绽接过电话,“哥!”

&ep;&ep;他喘得厉害,匡正皱眉头:“你干什么呢?”

&ep;&ep;“练功,”边说,宝绽边跟那边的人解释,匡正模糊听见,什么邻居大哥、对他很好之类的,“翻跟斗翻到一半。”

&ep;&ep;匡正绽开一个笑,走出电梯:“那人是谁?”

&ep;&ep;“我师哥。”

&ep;&ep;哦,就是那个“师哥,我疼”的师哥,匡正不咸不淡地说:“晚上空出来。”

&ep;&ep;“干嘛?”听语气,宝绽不大乐意。

&ep;&ep;高兴,想叫你出来开心一下,这种话匡正是不会在公司说的,走进办公区,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v:“让你空出来就空出来。”

&ep;&ep;“我晚上有打工……”

&ep;&ep;匡正扫一眼自己那帮鬼灵精的下属,放低声音:“打工重要还是我找你重要?”

&ep;&ep;那边静了片刻,“……好吧,”宝绽挺勉强,少打一天工就少一份收入,他肉痛,“你几点来接我?”

&ep;&ep;“七点半,”匡正进入v室,放下百叶窗,“等我。”

&ep;&ep;挂断电话,他解开西装扣子,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执行副总来来去去、反反复复,折腾他够久了,终于要拨得云开见月明。

&ep;&ep;接下来的一整天,他有些坐立不安,很难说是兴奋,更像是焦虑,他也不知道自己焦虑什么,也许是第六感,总有种不落底的担忧。

&ep;&ep;七点一到,他准时从万融出发,七点二十五分到萃熙华都对面,宝绽拎着个帆布包,已经在路边等着。

&ep;&ep;匡正放下中控:“怎么下来这么早?”

&ep;&ep;“我怕你空等,”他坐上车,系好安全带,“这条道上警察多,万一挨罚不值当。”

&ep;&ep;“没事,”匡正闪左转灯,单手打轮儿,“下次在楼里待着,等我电话。”

&ep;&ep;宝绽点头:“到底什么事儿,神秘兮兮的?”

&ep;&ep;匡正笑了:“神秘吗,”他不直说,拿眼尾瞟着宝绽,故意逗他,“没事不能找你出来溜一圈?”

&ep;&ep;“穷溜达我可不去,”宝绽看他卖关子,也拿一把,“你正好送我去翡翠太阳,我还能上会儿班。”

&ep;&ep;“你的班儿六点半,时间早过了,”匡正对他的生活细节了如指掌,忽悠不了,“哥耽误你上班了,带你去看海。”

&ep;&ep;“海?”宝绽一双水波眼瞪得老大,哪儿有海?

&ep;&ep;正好是红灯,匡正把西装脱下来给他:“盖上睡会儿,得半夜了,到地方叫你。”

&ep;&ep;“不是,”宝绽觉得难以置信,和匡正在一起好像什么神奇的事儿都能发生,他就像个魔术师,无所不能,“半夜……咱们去看海?”

&ep;&ep;匡正靠过来教他调座椅,然后把手机蓝牙打开,找个肖邦钢琴曲合集,点击播放:“睡觉。”

&ep;&ep;宝绽乖乖闭上眼,心里莫名期待,车水马龙的夜,和要好的朋友一起,开着车去看一片不知名的海,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ep;&ep;七点半从市内出发,跨市到上次应酬万国的那处海岸,全程三个半小时,开进海滩停车场十一点刚过,匡正熄火,转头一看宝绽,脸半埋在西装外套里,睫毛微微地眨。

&ep;&ep;“你睡着了吗?”匡正问。

&ep;&ep;“没有,”宝绽探出头,“兴奋,睡不着。”

&ep;&ep;“没睡着你躺什么尸,”匡正无语,“跟我说会儿话啊,听肖邦听得我直犯困。”

&ep;&ep;“我怕打扰你开车,”宝绽把座椅拉起来,“我听人说上了高速不能和司机说话,容易出危险。”

&ep;&ep;“睡着了比说话还危险,”匡正开门下车,去后备箱把在公司吧台买的啤酒和炸鸡拎出来,啪地拍上箱盖,他忽然想到,“你没上过高速?”

&ep;&ep;海风吹来,匡正的西装在宝绽身上啪啪响,像是紧紧把他抱住:“没有,”宝绽吸一口海边的空气,激动地说,“我第一次出城!”

&ep;&ep;匡正默然,这个人一直生活在最低消费线,二十八岁没上过高速,没离开过从小长大的城市,他的世界太窄了,窄得让人心疼。

&ep;&ep;“以后带你去马尔代夫、夏威夷、大堡礁,让你看全世界最好的海,”匡正指着天上,上次给他发过照片的,“天琴座。”

&ep;&ep;宝绽仰头看星,海上的星像少女的眼,一眨一眨的,当空闪耀。他们并肩走向海滩,北方的海没有柔软的细沙,没有椰树和比基尼,有的是嶙峋的礁石和击碎在礁石上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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