哝,“脏了嘴。”
&ep;&ep;“什么脏?哪儿脏!”匡正的火腾地起来,“别说咱们不是,就算是又怎么了,荷兰比利时同性婚姻都合法了,你还因为这个跟我吵!”
&ep;&ep;宝绽头一次听说两个男的能结婚,眼都瞪直了:“外、外国人才干这种出格事!”他支吾,“这里是中国,中国人阴是阴、阳是阳,不能乱!”
&ep;&ep;真是个唱戏的,“行了我不跟你吵,”匡正一扬手,“咱俩说不明白!”
&ep;&ep;他不说话了,封闭的车内安静下来,只有夜风吹过车身的声音,还有引擎在嗡嗡响,本来是个惬意的夜晚,宝绽想,让自己搞砸了。
&ep;&ep;匡正偷偷瞧他,冷静下来叹一口气:“我保证,以后在外头不做让人误会的事,不说让你别扭的话,”他难得没大包大揽,而是征求宝绽的意见,“在家里该怎么样还怎么样,行了吧?”
&ep;&ep;这一次又是他先服软,宝绽心里清楚,他是在迁就自己,迁就自己这个弱者,绞在一起的指头松开来,他点了点头。
&ep;&ep;大老远来一趟,帮人摆了半天蜡烛不说,还惹一肚子气,匡正怎么想怎么亏,一脚油门踩到底,风驰电掣般从滨海大道上掠过。
&ep;&ep;第二天,他送宝绽进市内,两个人都有点尴尬,目光躲闪着,不敢往一处碰。
&ep;&ep;上了车,匡正照旧把西装递过去,宝绽犹豫着没接,匡正握着方向盘,大剌剌把周围看一遍:“没人。”
&ep;&ep;“哥,”宝绽过意不去,“总是让你担待我……”
&ep;&ep;“什么担不担待的,”匡正把西装扔到他腿上,“披上。”
&ep;&ep;宝绽摸着那个昂贵的料子,心里堵着好多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匡正像是知道他怎么想的:“你呀,就是心思太重,”他挂档打轮儿,无论姿势还是神态,都透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你冷,你哥给你衣服,你披就完了。”
&ep;&ep;一连三个“你”,宝绽抬头看着他。
&ep;&ep;“不光是衣服,做事也一样,”匡正把自己十年职场打拼的经验告诉他,“一个男人,不能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不能缩手缩脚,更不能犹豫不决。”
&ep;&ep;又是一连三个“不能”,一针见血,刺破了宝绽的心防。
&ep;&ep;这些年经济上的拮据、事业上的惨淡,不知不觉消磨了他的傲气,甚至让他在同龄人面前抬不起头,这么大一个社会,他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仿佛一朵漂浮的雨云、一株寄生的杂草,在彷徨中日渐憔悴。
&ep;&ep;“你得立起来,”匡正指着自己的胸口,意思是从心里头、从精神上,“和你的背一样,立得溜直。”
&ep;&ep;一句话,宝绽的心就被他牢牢抓住了。
&ep;&ep;到戏楼,匡正把他放下,宝绽一直目送anara走远,良久,转身进楼,一抬头,朱漆的楼梯扶手上坐着个人,悠游地翘着腿,一身蓬勃的朝气,是萨爽:“宝处!”
&ep;&ep;“怎么又来了,”宝绽仰视他,“你不是还没毕业吗,学校不管你?”
&ep;&ep;“我们那儿就那样,”萨爽嘿嘿笑,一纵身滑下来,“再说最后一年,大家都踅摸着找下家,早放羊了。”
&ep;&ep;他把一张彩印的宣传单亮在宝绽面前:“我印的,你看看,”他那个献宝的样子,是真拿如意洲当东家,“小爷亲自操刀设计,印了500份,咱们今天就出去发吧!”
&ep;&ep;宝绽接过单子,边上楼边看:“钱你出的?”
&ep;&ep;萨爽不当回事儿:“小钱儿。”
&ep;&ep;“跟老时报账,”宝绽一点也不含糊,“等团里有钱了给你。”
&ep;&ep;“啧,”萨爽撇嘴,“谁要跟那家伙报账。”
&ep;&ep;宣传单上是个卧鱼儿的贵妃,珍珠冠五彩帔,背景是大红色,用行草,左边一句“赏生旦净丑国粹旖旎风采”,右边一句“与男神女神共度心动瞬间”,中间七个大字:百年剧团如意洲,下面还有一行小子:萃熙华都店盛大开业,限量酬宾,池座票价30元,更有情侣优惠套餐!
&ep;&ep;宝绽忍不住笑,揉了揉这小子的脑袋:“行啊你,”他一锤定音,“就这么办了!”
&ep;&ep;全团的人除了邝爷,都出去发传单,大家七嘴八舌分工,说不清是谁出的幺蛾子,应笑侬被推出来,披上粉褶子,插上水钻头面,穿上花边裙子和彩鞋,一副《春闺梦》里“莫辜负好一刻千金”的小媳妇扮相,到如意洲大门口被迫“营业”。
&ep;&ep;“女的我们爷们儿负责,你专招呼男的哈,”大伙走时,萨爽特意交代他,“千万别张嘴,你一张嘴真的梦碎。”
&ep;&ep;“
&ep;&ep;碎你妈了个大头……”应笑侬想骂,但顶着这身行头,再大的火儿也得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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