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按着资历排,宝绽在最里头,然后是邝爷、时阔亭,接下来是他和陈柔恩、萨爽,“可别碰上什么事,”应笑侬有点担心,“他要是有事,我可得去拼命。”

&ep;&ep;“得了吧,”时阔亭掏出钥匙,“你以为他是你?”

&ep;&ep;应笑侬瞪他一眼,开门进屋。

&ep;&ep;“阿嚏!”宝绽抱着一沓传单,狠狠打了个喷嚏。

&ep;&ep;他在如意洲后身的步行街,街面很宽,两旁是鳞次栉比的高端奢侈品店,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但这条街还是第一次来,街上的人和别处不大一样,个个都像匡正,有种不屑于把眼睛往下瞧的样子。

&ep;&ep;那些人看见他和他手里的传单,先是蹙眉,然后绕着走开,好像他身上有什么细菌病毒,沾上就甩不掉似的。

&ep;&ep;宝绽局促地站在繁华的街头,宣传单递了几次,都被不着痕迹地躲开,他一抬头,看前边有个咖啡座,客人不多,三两个先生,一位女士。

&ep;&ep;他鼓足勇气过去,尽量不惹人厌,低声说一句“传统文化,请多支持”,然后把传单压在烟灰缸底下。

&ep;&ep;即使这么小心,那些人也不给面子,仿佛有种天然的傲慢,宝绽还没走,他们就把传单抽出来,翻手扔在地上。

&ep;&ep;一瞬间,宝绽的脸白了,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页纸,但那上头是如意洲,是他和大家伙的希望,这么被人甩在脚下,他心里头疼。

&ep;&ep;拳头攥了又攥,好半天,他弯腰把纸捡起来,没说什么,默然转身,这时背后有人叫他:“哎,等等!”

&ep;&ep;宝绽绷着嘴角回过头,见是座上唯一的女客人,四十多岁,一头利落的短发,灰蓝色的指甲间夹着一根香烟,朝他招了招手。

&ep;&ep;宝绽平复一下情绪,走过去。

&ep;&ep;“坐,”她说,弹了弹烟灰,“传单给我看看。”

&ep;&ep;听她说要看传单,宝绽的表情缓和了一些,递一张给她,但没坐。

&ep;&ep;“坐,”她又说,指着自己身边的位子,“坐这儿。”

&ep;&ep;宝绽不知道她什么意思,犹豫着没动,“你那堆传单都给我,”她吐着烟圈冲他笑,“姐帮你全发了,能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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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匡正从桌边起身,不太舒服,可能是领带系紧了,也可能是盯电脑的时间太长,他转着脖子走向窗边,天上是一片巨大的乌云,低低压在城市上方,架着风,缓慢移动,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ep;&ep;安静的室内,手机突然响,他接起来:“喂?”

&ep;&ep;“上来。”是白寅午。

&ep;&ep;就两个字,电话挂断,这么多年上下级,匡正了解老白,越是大事,他的话越短。

&ep;&ep;走出vp室,太阳穴隐隐在跳,他坐电梯上62层,敲开白寅午的门,深吸一口气,强装着精神焕发:“找我什么事?”

&ep;&ep;白寅午靠在桌边,没穿西装外套,桌上有一个空杯子,显然刚喝了酒,匡正有不好的预感,默不作声在沙发上坐下。

&ep;&ep;白寅午没过来,松了松领带,像是难以开口:“执行副总的命令下来了。”

&ep;&ep;匡正两手握到一起,说不紧张是假的,微侧着头,等着他往下说。

&ep;&ep;白寅午没马上露底,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到嘴边:“kendrick,我……”

&ep;&ep;“行了老混蛋,”匡正强忍着头疼,没耐心跟他兜圈子,“是死是活一句话。”

&ep;&ep;“恭喜你。”白寅午说,语气有些疲惫。

&ep;&ep;匡正握在一起的手陡然松开:“是我你废什么话,”他勾起一个志得意满的笑,抬手搭上沙发背,“大恩不言谢,弟弟慢慢报答你。”

&ep;&ep;白寅午却没笑,把那杯酒一饮而尽,叮地放在桌上:“这个执行副总裁暂时挂在投行部下头,工作地点在……”

&ep;&ep;“什么意思,”匡正聪明,而且敏锐,腾地从沙发上起来,“什么叫‘暂时’?什么叫‘挂在’!”

&ep;&ep;“你也知道,商行那边的业绩这几年持续下滑,”白寅午的口气变了,不再是对自己人的推心置腹,而是对下属的公事公办,“国家的利率控制,如意宝、余利宝的冲击,城商行的挤压,万融这几年存款规模萎缩了近三分之一,利差……”

&ep;&ep;“够了啊,”匡正的太阳穴越跳越厉害,他想笑,想把这当成一个恶作剧,但皱起的眉头却有几分可怜,“有意思吗你?”

&ep;&ep;“大笔的钱在富豪们手里攥着,太浪费了,”白寅午没接他的茬,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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