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有些别扭的走到殿中。

&ep;&ep;长渊本屈膝坐在榻上翻看昭昭早上交的那叠课业,闻言抬头,就见少年穿着那件玄色仙袍,乖乖静静站在殿中,原本束成马尾的乌发被沐浴珠冲散,此刻披散着,湿哒哒贴在两颊和颈窝上。

&ep;&ep;眼尾那粒小痣沾了水汽,红得灼眼。

&ep;&ep;乍一看,的确很像。

&ep;&ep;然那双湿漉漉犹如小鹿的眼睛,终是透出不一样的芯。

&ep;&ep;正如手中这份课业,表面看着相似,内力风骨却完全不同的字迹。这小东西,素来是个鬼心眼多,懂得讨好人的,竟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讨他欢心。

&ep;&ep;他也深知,在毫无基础的情况下,能练成这等火候已经不容易。

&ep;&ep;所以刚收到第一份用这样笔迹写就的课业是,长渊还小小惊讶了一下。旋即冷笑,这小东西,为达目的向来可以不择手段,当初为了拜他为师,用那张小脸算计他,甚至可以不顾性命引魔物入体,如今仅是练个字,对他而言自然不算什么难事。

&ep;&ep;师尊。

&ep;&ep;少年又软软糯糯的唤了声,带着撒娇的意味。

&ep;&ep;长渊回过神,挑眉道:功课本君检查过了,大体还行,不过,本君好久没试过你如今的修为了,不如趁今日,一道检查了吧。

&ep;&ep;他长袖一拂,半空便出现一柄散发着纯白仙气的白玉镇尺。

&ep;&ep;那是一十四州专用来测试弟子仙元的玉尺。昭昭眸色微变,他想好了一百种撒娇讨饶的方法,却万没料到,长渊既没有问他为何晚归,也没有追究他为何损毁了仙袍,竟一开口就要测试他修为。

&ep;&ep;他今日因为杀了只大妖兽,仙元一跃蹦至九阶,若让长渊知道,必会心生怀疑。虽然用妖兽试炼是仙族常有的事,可入禁地却是明令禁止的。

&ep;&ep;要是让长渊知道他在禁地里炼了一年之久,便宜师父会不会直接打断他腿。

&ep;&ep;而且长渊素来不喜他靠耍手段或用捷径来修炼,每回发现他偷练符术之类的旁门左道,都要罚他鞭子。

&ep;&ep;玉尺携着温柔的光芒,慢慢罩至少年头顶。

&ep;&ep;不行。

&ep;&ep;不能测啊。

&ep;&ep;昭昭攥紧拳,急得不行,眼瞧那玉尺就要落下,没入他体内,去探他仙元,实在没办法了,索性两眼一闭,软软往地上倒去。

&ep;&ep;玉尺果然停滞,悬在半空。

&ep;&ep;用玉尺法测仙元,必须要是弟子仙元充沛、体力充足、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否则可能伤及弟子内府。

&ep;&ep;长渊皱眉,考量片刻,收起玉尺,问:怎么了?

&ep;&ep;我

&ep;&ep;少年双眸发红,长睫含着水汽,可怜兮兮道:师尊,我生病了。

&ep;&ep;能不能,能不能改日再测?

&ep;&ep;长渊:

&ep;&ep;又生病。

&ep;&ep;昭昭偷偷观察长渊反应,就知道自己装病装太多,成功装出了狼来了效应,便宜师父都已经不相信他的鬼话了。

&ep;&ep;是真的。

&ep;&ep;我发烧了,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恐怕承受不住玉尺。

&ep;&ep;还有,还有疹子。我起了好多疹子。

&ep;&ep;少年卷起袖口,露出雪白一截小臂。上面星星点点,全是红色小疹。

&ep;&ep;证物在前,长渊神色果然变了些。

&ep;&ep;他一直都知道这小东西身娇体贵,尤其是那身莹白如玉的肌肤,罚个诫鞭都能罚出重伤难起病入膏肓的效果。

&ep;&ep;怎么回事?

&ep;&ep;昭昭自然不能说是受了潮气过敏了,那样既显得娇贵太过,又缺乏严重性,于是顶着湿漉漉眼眸,委屈道:今日上课时,不小心被符咒误伤的。

&ep;&ep;那必然不能是自己符咒。

&ep;&ep;而是其他人的符咒了。

&ep;&ep;长渊终是起身,去探少年额上温度,果然有些滚烫。

&ep;&ep;便猜测可能是诫鞭导致,正待去查验,腰便被某个小东西紧紧抱住。

&ep;&ep;师尊。

&ep;&ep;我好难受。

&ep;&ep;少年小兽一般,用脑袋蹭了蹭他。

&ep;&ep;长渊身体略僵了僵。他是最不喜与人近身接触的,这小东西,自打入门以来,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坏规矩。他警告了无数次,都不管用。

&ep;&ep;今日亦如此。

&ep;&ep;他道了声松手,小东西非但不松,还抱得更紧了。

&ep;&ep;那我今日,能不能在师父殿里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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