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只记得——”苏立雪把自己对卫姜讲的那些又对荀天材说了一遍,荀天材听了,默然良久,只见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倒背着双手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似乎在心中进行着痛苦的抉择。苏立雪见他模样古怪,便也放下了杯著,对他说道:“荀大哥,你……你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嘛。”

&ep;&ep;荀天材长叹了一声,收住了脚步,走到苏立雪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三畏,我和你兄弟一场,如果在你危难之际不出手相救,那我只怕……只怕会内疚一辈子。因此,我决定了,还是把一切都跟你说清楚!”

&ep;&ep;“荀大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吗?你……”

&ep;&ep;荀天材苦笑了一下,坐了下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兄弟,你知道我这次来,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吗?告诉你,我是来救你的,因为有人要杀你!”

&ep;&ep;“啊,杀我?谁要杀我?”苏立雪瞪大了眼睛。

&ep;&ep;“卫灵巫!”荀天材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同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准确地说,是卫家父女。他们爷俩历来如此,凡是对自己没用的人,能除掉就尽量除掉。你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没有用了,所以杀掉你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ep;&ep;“我……”苏立雪喃喃地说道:“这……这都是真的吗?”

&ep;&ep;荀天材喝着酒说道:“刚才,卫姜骑快马去向卫灵巫禀报了一切。恰好,我因为关心你的下落,也在到处寻找,结果就在离着南京城门不远的地方碰到了她。见她回来,我赶紧上去打招呼,问她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她对我说‘碰上了一伙山贼,费了些功夫。’我又问:“你找到龙公子了吗?”她笑着答道:‘找到了,不过已经变成了一个白痴大傻瓜,把以前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我心中不由得一阵惊喜:‘如此说来,龙公子还活着?’卫姜说道:‘活着也是个废物了,对咱们来说没什么用了,等我回禀了我爹就可以把他清理了。’在我们提香队,‘清理’就是杀人的意思。”

&ep;&ep;“这……这是为什么呀?我哪里得罪了他?”苏立雪装出了一副惶急的神色。

&ep;&ep;“我已经说过了,凡是对卫灵巫父女没有用处的人,他们只要能杀是一律都要杀掉的。”荀天材说道:“可是,他们不知道我和你乃是过命的兄弟,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死掉呢?因此,我趁着他们父女去忙别的事情的时候,就找个借口溜出来,骑上快马来找你,说什么也要救你一命啊。”

&ep;&ep;“这……这都是真的?”苏立雪瞠目结舌,一半是装出来的,另一半也真的是很惊讶。这卫灵巫用完人就杀,手段之毒辣、心肠之阴险,比当年的诸葛平似乎还要更胜一筹。

&ep;&ep;荀天材说道:“兄弟,你丧失了记忆,现在危险的很。因为你现在不知道谁是亲人,谁是你敌手了。就比如说卫灵巫吧,你以前是见过他的,可是现在却已经想不起他的样子了,如果他装成个不相干的人来靠近你,你也不会知道。因此,兄弟,你现在可说是危险万分啊!”

&ep;&ep;“那……那我该怎么办?”苏立雪结结巴巴地问道。

&ep;&ep;“唉,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是先把你藏在这里。这里都是我的手下,个个都是可以信任的人,你藏在这里,短时间内是没有问题的。至于以后的事,那咱们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p;&ep;“仁兄,你……你能不能我以前忘掉的事都告诉我啊?”

&ep;&ep;“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对你说……”

&ep;&ep;正在这时,忽然外面有人敲门,只听得一个人低声说道:“荀大人,荀大人,请出来一下。”

&ep;&ep;荀天材忙站起身来,走出门去,过了一会儿,他才进屋,拍了拍苏立雪的肩头说道:“兄弟,你先这里慢慢吃,我掌管的提香队分队里面有点事情,得急着去办。等我回来,再好好给你讲一讲你的那些事。今晚你就安歇在这里,记住,千万不要出去。”说着,他就走出门去,并且把房门掩上了。

&ep;&ep;苏立雪眼望着荀天材走出去,心中不由得琢磨起来:“此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呢?他真的是那个龙三畏的朋友吗?提香队里会有这样重情重义的人?”

&ep;&ep;虽然心中困惑不已,但是一时间也无法解开,苏立雪只能是耐心地等待下去。他用酒菜填饱了肚子,很快就有人来服侍他就寝安歇。他被领进了一间上好的客房,躺在了一张宽敞的大床上,但是却辗转反侧,难以入梦。

&ep;&ep;无数念头都一时间涌入到了他的心间,这其中最让他挂念的还是龙格格,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听说胡行天疯了,那龙格格有没有受到影响?如何才能有效地制服胡行天?如何才能用“移天转冥功”把他从龙格格的体内赶走呢?现在,苏立雪所寄居的身体是龙格格所生,如此一来,即使赶走了胡行天,那他们两个也实际上变成了一对母子,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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