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寒也是可以被随意操控的。这是很恐怖的事情,修真界越往高处爬越难进阶,跨越两个大境界意味着什么要是像他们这种渡劫期修者来施术的话,连九重天上的神仙也无法逃脱。

&ep;&ep;闻衍一边回忆着自己最近从《宗师秘闻录》里看来的一些关于「酒入愁肠」的描写,一边莫名感觉有些害怕。

&ep;&ep;千万不能再让顾剑寒碰酒了。

&ep;&ep;我不和您赌,我赌不起。闻衍朝他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我答应过师尊,永远不会背叛他的,就算他大发雷霆也没什么,本来就是我做错了,该哄还是得哄的,否则岂不是太不负责任了么?

&ep;&ep;馋嘴仙捋捋胡子:你先别把话说满了,先回去了解一下「酒入愁肠」是什么再说

&ep;&ep;我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真的非常抱歉。闻衍说,什么也没有师尊重要。

&ep;&ep;你这不识好歹的娃娃,对那小子的慕孺之情还真是馋嘴仙一时语塞,吹了吹胡子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顾剑寒这辈子终于走了回运咯!

&ep;&ep;是我这辈子终于走了回运才对。

&ep;&ep;见他这半年来到现在依旧如此坚持,馋嘴仙也算终于是打消了收他为徒的心思。他一见闻衍便觉得很投缘,这孩子性格好,天资还过得去,尤其符道上根本没几个能和他相比,也知道上进懂得努力,最主要的是厨艺好,还是那顾剑寒的徒儿。

&ep;&ep;但若实在不愿意,他也不是喜欢吃强扭苦瓜的人。

&ep;&ep;后来的聊天便很随意,想到什么说点什么,一沓一沓名贵的高阶符纸被馋嘴仙拿来烧火取暖,虽然非冰系修者到了他这个境界早已感受不到严寒。

&ep;&ep;又过了一会儿,闻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歉声提出了辞别。他朝明灭火光后笑眯眯的馋嘴仙挥手告别,系好顾剑寒给他披上的白绒鹤氅,撑起花神试炼场幻境里得到的那把油纸伞,提着食盒走入了漫天风雪中。

&ep;&ep;第66章应激反应

&ep;&ep;这把油纸伞没有一丝花纹,鹅黄色,伞骨十分古朴,顺着伞骨似乎刻着什么东西,却因为年久而模糊不清。

&ep;&ep;闻衍想起那对珍珠耳环在他母亲耳垂上轻轻摇晃的样子,仰头看着崎岖不平的前路和高耸入云的冷月峰,雪花扑簌着迷了他的眼。

&ep;&ep;六角形冰凌在他眉眼间与脸颊上凉凉地化开,北风呼啸而过,闻衍蓦然觉得有些冷。

&ep;&ep;他很少会有觉得冷的时候。

&ep;&ep;他从小在南方长大,很少见雪,即使有时候去北方旅行,也很少见过这么肆虐的狂风大雪。周遭草木全部被吹得零落,厚厚的积雪甚至压垮了古老的高树,偶尔路上会有几个年轻修者开着防御结界奔跑而过,衣衫长发都被吹得凌乱,模样很是狼狈。

&ep;&ep;说起来,闻衍的头发也长了,虽然这半年里顾剑寒也给他剪过几回,如今也已经及肩了。

&ep;&ep;他撑着伞,沉默地走在雪地里,听着厚靴踩入厚雪中发出的微闷声响,只有发尾和衣摆在轻轻拂动。

&ep;&ep;母亲会为你遮风挡雨。

&ep;&ep;幻境里钟可竹对他说过的话,他一日也没有忘记。那种深沉的爱对他来说太过奢侈,除了在电视上和娱乐新闻里,他一年都不能见她几次。

&ep;&ep;他甚至没办法将幻境里的她和真实的她看做是同一个人,或者说幻境和真实到底有多远距离,他不知道。

&ep;&ep;如果他回去,等待他的是幻境里的母亲,还是那个忙碌冷漠的母亲,他也不清楚。

&ep;&ep;闻衍受着这份庇护,这份恩情,却连该向谁报答都不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那个爱他的幻象就是他的母亲,但他这辈子这样期待过太多回了,然而真正得偿所愿的时候却是一次也没有。

&ep;&ep;他今日想着事情,便没有用传送符,一步一步朝冷月峰之巅前行。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里,他又见着一个人,白发白袍,绒雪满身。

&ep;&ep;小衍。

&ep;&ep;是冬知雪。

&ep;&ep;冬掌门。闻衍朝他标准地笑了笑,倾伞朝他俯身行了一礼。

&ep;&ep;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你既是剑寒的爱徒,便也是我的爱侄了。

&ep;&ep;礼数不可废。

&ep;&ep;冬知雪以拳抵唇,撑着风雪暗梅油纸伞静静地看着他。

&ep;&ep;不过是半年而已,修为增长得如此之快,周身气质也比以前成熟多了,看着没那么吊儿郎当,已经俨然是个可靠的修者,而不是可以任意揉圆搓扁的小孩子了。

&ep;&ep;可当大任。

&ep;&ep;冬知雪很轻地莞尔一笑,朝闻衍走过来时脚步没有丝毫停滞,不靠法器而至于此,足见其功力之深厚。

&ep;&ep;这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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