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3/4)

膝上，垫在额头下，只给顾剑寒留下一个伤心的发旋。

&ep;&ep;我只是不想让师尊痛为什么这么难？我好没用

&ep;&ep;我不痛。顾剑寒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腕，嗓子是嘶哑的，语气却异常温柔，不是还有鬼觉草吗？你之前也用过的，效果很好，一点也不会痛，阿衍就别担心了，如果实在太痛了的话，我会制止你的。

&ep;&ep;是了，还有鬼觉草。

&ep;&ep;闻衍蹲在秋千床边，视线越来越模糊，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在发抖，木制地板慢慢被洇湿了，由于太过安静的缘故，一滴滴泪水砸下去的时候发出沉闷的响动，自己手腕上圈着的五指很明显地蜷缩了好几下，最终他听见了顾剑寒一声叹息般的阿衍。

&ep;&ep;他让顾剑寒为难了。

&ep;&ep;闻衍死死地抿住唇，将痛彻心扉的声音尽数吞咽了下去，只是肩膀不住地颤抖着，费了好半天才止住汹涌如潮的泪意。

&ep;&ep;他在衣袖上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心知自己现在一定太过难看太过狼狈，甚至没敢抬头直视顾剑寒的眼睛。

&ep;&ep;开开始吧。他喉咙酸得有些发痛，稍不注意就会发出沉重的哽咽。他垂头站起来，顾剑寒便抬头看他。

&ep;&ep;早知道会惹他这么难过，便无论如何也不告诉他了。

&ep;&ep;顾剑寒无声叹息。

&ep;&ep;鬼觉草

&ep;&ep;他眼眶红得不像话，也潮湿得不像话。顾剑寒记得青鸾以前带回过一条很是可爱的灵犬，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是最吸引他的地方，然而还是比不上他的阿衍。

&ep;&ep;他不养犬，所以那条灵犬没有被他收入百鸟阁，但他为它找了个值得托付的去处。它现在被陆闻青养得很好，从留影石里传来的画面来看，也是一条可以独当一面的高阶灵犬了。

&ep;&ep;别哭。闻衍俯身拿过他手里的鬼觉草，他便顺势伸手给他擦眼泪，他这辈子温柔的时候不多，全部都留给闻衍了，我的阿衍你到底知不知道比起被剖心，我更怕你掉眼泪。

&ep;&ep;闻衍被他这样一说，原本堪堪止住的眼泪又差点忍不住夺眶而出。

&ep;&ep;那我不哭，师尊不要怕。

&ep;&ep;顾剑寒伸手撩了撩他额边过长的头发，缓缓露出了一个很是苍白，又很是幸福的笑容：又该剪了，虽说阿衍长发也好看，但短发显得更精神些，我更喜欢短一点的。

&ep;&ep;闻衍想回给他一个笑容，可无论怎样努力唇角都没办法提成微微上扬的弧度，反而因为太过着急而变得更加苦涩。

&ep;&ep;那便留短发，师尊给我剪我想要师尊给我剪头发。

&ep;&ep;即便你不撒娇，我也会帮你剪的。

&ep;&ep;闻衍又偏头用衣袖擦了擦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头，脱掉棉拖鞋上了秋千床。他把灵刃放在一边，从背后抱住顾剑寒，脑袋搁在他肩上，修长有力的双腿将他圈起来。

&ep;&ep;那簇鬼觉草在他手中被挤榨出一滴滴的绿色汁液，他用另一只手的掌心接住，小心翼翼地将其涂抹在顾剑寒的心口。

&ep;&ep;雪白和草绿在轻揉慢捻里逐渐融为一体。

&ep;&ep;师尊，如果实在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不能勉强，听到了吗？

&ep;&ep;太啰嗦了，顾剑寒心想，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哭成这个样子，还磨磨蹭蹭一直都不动手，要是他自己来的话，早就干净利落地弄完了。

&ep;&ep;听到了别担心。

&ep;&ep;他仰首轻轻靠在闻衍肩上，双手抓住闻衍的衣摆，眼神微微有些涣散。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闻衍，眼里心里便漫溢出毫不掩饰的信赖和迷恋。

&ep;&ep;阿衍，动手。

&ep;&ep;闻衍似乎发了一小会儿呆之后，才慢慢地，伸出左手拿起身边那把削铁如泥的灵刃。

&ep;&ep;这时候夕阳已经半隐在地平线之下了，留下的余晖失去了辉煌灿烂，在白雪皑皑里只觉得冰凉落寞，他将那把灵刃举起来，透过那点余晖看着上面温暖流动的琥珀色光泽，一时沉默无声。

&ep;&ep;阿衍，快些动手罢，我想喝你做的花蜜牛奶羹了，你早些剖完，早些去给我做好不好？

&ep;&ep;闻衍心中大痛，哑声道了句好。

&ep;&ep;温暖的尖刃触碰到微凉的心口，一寸一寸地没入，琥珀色的温暖流光顺着倾泄在顾剑寒的心口，腥红的鲜血顺着刀刃与心口的交界缓缓流了下来，闻衍用另一只手去擦，却越擦越红。

&ep;&ep;快一点这样只会更疼

&ep;&ep;对不起！

&ep;&ep;顾剑寒想让他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但他害怕自己一说话就会露了破绽，便只好抿紧唇，打算在这之后再和他好好说下这件事。

&ep;&ep;他看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