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本身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ep;&ep;她不也是官家小姐?史家可是一门双侯,还能比林家差?
&ep;&ep;说到底不过是林黛玉小气,爱拿乔罢了。
&ep;&ep;戏班子继续唱,宝玉和湘云聊得热络,三春各怀心思。另一边,王熙凤果然追上了黛玉,溜嘴皮子宽慰她几句,黛玉就笑出来。
&ep;&ep;她想了想,说:“外祖母和大舅老爷对我实在是好,不过,宝玉却……”她没说完,王熙凤就嗔道:“虽然都在荣僖堂,宝兄弟惯爱往外跑,你又是个院门都不出的,碰头的机会也不多,管这些做什么?这么长时间,你也该看出来,公公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同京中许多贵人交好,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们也该有好日子过。”
&ep;&ep;在别人跟前,王熙凤都是妙语连珠,说不尽的吉祥话,难得会说两句实在的,黛玉想了想,也有道理,“嫂子说得极是,我糊涂了。”
&ep;&ep;她们又说了会儿话,才回到园中搭戏台的地方,过去就撞见贾宝玉同史湘云调笑。林黛玉心说自己的确不该计较,同没规矩的人说规矩,那是蠢人才会干的事。
&ep;&ep;戏听了,诗也作了,用过午膳以后,姐妹们就相邀出府,说是要去参加赏红会。三春都是早有准备的,黛玉也剪了彩纸,对她而言,花朝节意义非凡,总不能轻慢对待。说起来,最初的时候挂在枝头上的就是最普通的彩纸,后来为了显示女儿家心灵手巧,就翻了各种花样,各地都有赏红会,比谁剪的图案更新颖更好看。
&ep;&ep;姑娘家都出去了,贾赦父子也没在府中逗留,他们一个去了君子别院,一个去给大阿哥胤褆挑生辰贺礼。
&ep;&ep;头年四阿哥生辰,东西是在府库里挑的,这回却不成。
&ep;&ep;他没准备提前知会,只想带贾琏一人。
&ep;&ep;因为韩夫人那事,贾赦已经被吹成了本朝第一神算,无数人排着队想见他。昨个儿在荣府没劫到人,君子别院那边也是空等了一场,贾大老爷没出现,贾琏倒是说了几句,按照他的说法,从前怎样,以后也相同。想要求指点,那就发奋努力学习君子四艺,只要能在同级较量之中,在不做假的情况下连赢七场,无论是谁,都能去中院聊人生。
&ep;&ep;若是做不到这一点,那就全看心情。
&ep;&ep;贾琏没说“只要钱到了位一切好办”这样的话,来日方长,父亲那死要钱的个性迟早会被摸透,何必上赶着去说。
&ep;&ep;他这番话让读书人不再苦等,而是更加发奋的练习。至于武官武将以及京城里的土财主,也不再继续守下去,看着黑压压的一堆人贾赦的心情能好?杵在这里真是一点用也没有,不如想法子来几个愉快的邂逅,然后顺便问几句。
&ep;&ep;自去年东月中旬,别院开张至今,贾琏成长的速度极快,现如今,就算贾赦撒手不管,他也能轻松的处理各种问题。正是因此,大老爷在别院待的时间反而不长,按照他的话说,儿子这么能干老子还折腾个什么劲,“之乎者也”听了就打瞌睡,与其在别院里磨洋工,不如出去找点事做。
&ep;&ep;你说人家连赢了七场要聊人生怎么办?
&ep;&ep;临时通知不就行了,还是不成就另外约个时间,总不会让对方吃亏。
&ep;&ep;贾赦在自家古董铺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同大阿哥气场相和之物,在打量或者看热闹的眼神之下,他走遍了整条街,才在一个略显寒酸的铺面里看到一把匕首,那玩意儿很古老,上面满是铜锈,乍一眼看去就像是破烂,很不起眼,贾赦在铺子里转了一圈,里头装潢倒是不错的,却只有掌柜一人,连个打下手的也没有,看起来是破败了。
&ep;&ep;他这么推测是有依据的,为什么会这样,就要说起这把古怪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