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字的时候,祝珩觉得浑身的骨头都疼了起来。

&ep;&ep;裴聆点点头:“不知怎么传的消息,大都的人以为你死了,听闻大军驻扎在睢阳城久久不去,特地派人来讨要尸骨。”

&ep;&ep;祝珩抿着唇,心一点点往下沉。

&ep;&ep;讨要尸骨不过是表面上的说辞,大都派人前来,怕是想看看燕暮寒为何还不率领大军回北域,是不是有继续攻打南秦的意图。

&ep;&ep;要配合大军的行进速度,马车很快,祝珩压着胸口,低低地咳嗽起来。

&ep;&ep;他不在意大都的来意,他在乎的只有祝子熹。

&ep;&ep;祝子熹的脾气硬,为了支撑祝氏一族,在朝堂上忍辱负重,为了保护他,在圣上面前忍气吞声。

&ep;&ep;现如今祝氏衰微,他又生死不明,祝子熹所守护的东西都毁了。

&ep;&ep;祝珩越想心越往下沉,几乎能预见祝子熹会做什么傻事,他闭了闭眼,语气晦涩:“裴聆,我想见燕——”

&ep;&ep;见了燕暮寒又能怎么样,这人不会放他回大都,一切已成定局。

&ep;&ep;裴聆眨了眨眼,不解地问道:“殿下,你想见将军吗?”

&ep;&ep;燕暮寒吩咐过,如果祝珩有需要,随时都可以叫他。

&ep;&ep;旷野风盛,卷起了马车的车帘,漫漫黄沙无边无际,铺就了天地间的萧瑟。

&ep;&ep;祝珩扶着车窗,望向逐渐远去的睢阳城:“我……”

&ep;&ep;他的指尖用力到发白,心中惊忧交错,难以自持,刚吐出一个字,就直直地呕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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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不开窍的长安:抓到了偷糖吃的小狼崽+1+1,这么喜欢吃糖?

&ep;&ep;开窍的小燕子:间接接吻+1+1+1……亲亲好香!

&ep;&ep;第14章作画

&ep;&ep;大军停止行进。

&ep;&ep;燕暮寒踏过旷野黄沙,裹着一身萧肃的风上了马车:“怎么回事?”

&ep;&ep;银甲寒凉,他反手掩上车门,将风和大军议论的声音都关在门外,只留下车厢里的一片安宁天地。

&ep;&ep;裴聆蹲在祝珩身旁,正抖着手给他擦衣服上的血,闻言嘴一瘪:“殿下他吐血了。”

&ep;&ep;“行了。”祝珩接过手帕,“我自己擦就好,你先下车,我有事要和燕将军单独说。”

&ep;&ep;马车里只剩下祝珩和燕暮寒,两人相对而坐,燕暮寒抬手摘了鬼面具,一身冷煞之气被中和了几分:“你,吐血,为什么?”

&ep;&ep;“老毛病,不打紧,劳将军惦念了。”嘴里都是血腥气,祝珩不适地皱了皱眉头,“将军,为何突然离开睢阳城?”

&ep;&ep;祝珩想将此作为切入点,待燕暮寒提起讨要他尸骨的事,就顺势问一问大都的情况。

&ep;&ep;燕暮寒静静地看着他:“家,想回家了。”

&ep;&ep;想家了……

&ep;&ep;南征大军在暑热时而来,离开时赶上了南秦的薄雪,期间已隔了小半年,离乡千里,思乡情切。

&ep;&ep;祝珩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他以为燕暮寒会如实相告,或许是近日来燕暮寒的行为给他造成了错觉,让他慢慢大了胆子,忘记自己是个“战俘”。

&ep;&ep;还是被母国抛弃的战俘。

&ep;&ep;当然也有一种可能,燕暮寒没有撒谎,那就是裴聆说的都不对,他还没重要到能左右燕暮寒行军计划的程度。

&ep;&ep;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给祝珩敲了一个警钟,让他谨记自己的身份。

&ep;&ep;“带你。”

&ep;&ep;想带你回家了。

&ep;&ep;燕暮寒默默在心里补充道。

&ep;&ep;祝珩没听明白:“带我做什么?”

&ep;&ep;马车门被敲响,塔木喊道:“将军,医师来了。”

&ep;&ep;“没什么。”燕暮寒从怀里拿出之前那块薄纱,擦掉祝珩嘴边残留的血迹,然后拉开车门,对医师道,“他吐血,线,诊脉。”

&ep;&ep;医师是南秦人,特地为祝珩准备的,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被燕暮寒吓得腿软,哆哆嗦嗦地问:“什,什么?”

&ep;&ep;他实在听不懂这尊煞神说了什么。

&ep;&ep;燕暮寒面沉如水,他一冷下眉眼,气势便更骇人,老医师扶不住马车,一个劲儿地往地上出溜,被塔木和裴聆一左一右地架着。

&ep;&ep;祝珩叹了口气:“我方才吐血了,他想让你为我诊脉。”

&ep;&ep;至于线,祝珩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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