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舅舅外公,天煞孤星的命格,亲缘寡淡,身体又差,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ep;&ep;听着还挺可怜的。

&ep;&ep;如果他不是出自南秦皇室,穆尔坎还是很愿意给他个好脸色的。

&ep;&ep;“喝一杯没有关系。”不过半个多月没听到南秦话,祝珩就有种乡音亲切的动容感,“有劳了。”

&ep;&ep;穆尔坎碰了个软钉子,不情不愿地给他倒酒:“将军说你有事找我。”

&ep;&ep;酒是从北域带来的,那里天气寒冷,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下雪,人们喜欢喝烈酒,保暖御寒。

&ep;&ep;这一壶便是北域出了名的烈酒,被火一烤,浓烈的酒香气便盈满了大帐。

&ep;&ep;只是闻着,就呛得慌。

&ep;&ep;祝珩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压着喉咙的痒意:“你南秦话说的不错,我有些事想和燕将军聊聊,需要你帮忙。”

&ep;&ep;来扫除我们之间的语言障碍。

&ep;&ep;穆尔坎一口饮了杯中的酒,目光寒冽:“撤兵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如果你胆敢蒙骗将军,打着讨回十二座城池的主意,我一定会宰了你。”

&ep;&ep;讨回十二座城池?

&ep;&ep;便是枕头风都吹不了这么大的,他哪里有这种本事。

&ep;&ep;祝珩微叹,扫了眼身旁安静喝酒的燕暮寒:“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回家,劳烦你转告燕将军,怎样才能放我离开。”

&ep;&ep;他都自身难保了,哪里有闲心去想其他的。

&ep;&ep;祝珩摩挲着杯子,指腹被酒烫得泛了红,他皮肤白,稍有点异色便格外明显。

&ep;&ep;倘若他真的讨回了十二座城池,恐怕都没有办法活着进大都。

&ep;&ep;毕竟那座王宫之中,都是见不得他好的人。

&ep;&ep;穆尔坎半信半疑,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俨然一副巴不得赶紧离开的模样,心里松了口气。

&ep;&ep;走了好啊,走了后将军就会变回之前的模样。

&ep;&ep;穆尔坎的心情好起来,原封不动地翻译了祝珩的话,谁知安安静静喝酒的燕暮寒突然摔了杯子,语气森冷:“不可能。”

&ep;&ep;他以为祝珩有想要的东西,没想到祝珩想要的是离开他。

&ep;&ep;燕暮寒咬着后槽牙,喉咙里火辣辣的,被酒烧起了怒气:“我要带你回北域,谁敢阻止我杀了谁。”

&ep;&ep;祝珩被他摔杯子的举动吓了一跳,手一抖,温热的酒泼在手背上,烫起一片红。

&ep;&ep;不疼,只是看着吓人。

&ep;&ep;这人怎么又疯起来了?

&ep;&ep;祝珩一头雾水。

&ep;&ep;燕暮寒眼底闪过一丝疼惜,强忍着没有去拉他的手,冲呆愣的穆尔坎吼道:“把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告诉他。”

&ep;&ep;穆尔坎一个激灵,战战兢兢道:“是。”

&ep;&ep;大帐之中一片死寂。

&ep;&ep;热酒的火盆还没有熄灭,木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ep;&ep;祝珩有一搭没一搭地挠着腕骨,半晌,轻声问道:“为什么?”

&ep;&ep;为什么是他?

&ep;&ep;手腕上泛起丝丝缕缕的刺痛,祝珩低头一看,已经破了皮。

&ep;&ep;他这副猫爪子,没了祝子熹送的手串,便只能落得伤痕遍布。

&ep;&ep;和他这个人一样,离开故土,大抵也不会有好下场。

&ep;&ep;燕暮寒眸光明灭,到最后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ep;&ep;-

&ep;&ep;之后的几天里,祝珩都没有见过燕暮寒,饭菜是塔木送来的。

&ep;&ep;规格没变,依旧每天换着花样做。

&ep;&ep;北域大军在睢阳城暂作休整,祝珩的住处从大帐换到了城中的宅院,燕暮寒找来一个精通南秦话和北域话的人,让他和塔木一起照顾祝珩。

&ep;&ep;到睢阳城的第二天就下了雨,天阴沉沉的,天光昏淡。

&ep;&ep;秋雨冻人,祝珩披着大氅,靠坐在软榻上,身旁是燃着的炭盆。

&ep;&ep;精通两国语言的人叫裴聆,从小在南秦北域交界处长大,和塔木年纪相仿,两个人常常凑到一起说小话。

&ep;&ep;午饭时间,塔木去端饭菜,祝珩把裴聆叫到面前:“你们两个上午说什么了?”

&ep;&ep;裴聆往炭盆里加了点炭:“聊了聊天气,这天还阴着,雨估计得下到后半夜。”

&ep;&ep;“我听见你们提到了燕暮寒。”

&ep;&ep;裴聆动作一顿,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你能听懂北域话?”

&ep;&ep;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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