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郎被磋磨掉锐气,哪里有心思管其他的事。

&ep;&ep;祝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淡的木香萦绕在鼻尖。

&ep;&ep;七岁时想要的金丝炭,在二十岁时得到了。

&ep;&ep;此间十三年,祝珩已经习惯了普通的炭火,可身处于烧满金丝炭的房间里,他忽然发现,他还是很在意。

&ep;&ep;在意金丝炭,在意曾受过的责辱。

&ep;&ep;在意到,想不惜一切代价讨回理当属于他的东西。

&ep;&ep;到饭点后,裴聆恭恭敬敬地敲门:“主子,吃饭了。”

&ep;&ep;到了北域后,没有南秦的殿下,只有燕暮寒府里的主子。

&ep;&ep;大部分都是北域菜,其中也有两道南秦菜,之前给祝珩做饭的南秦厨子和看病的老医师被燕暮寒一并带了回来。

&ep;&ep;“将军呢?”

&ep;&ep;自从他吐血之后,燕暮寒每天都会来陪他吃饭。

&ep;&ep;裴聆低下头,不敢直视他:“将军去了王廷,今晚王上犒赏三军,他要在那边用膳,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ep;&ep;差点忘了,燕暮寒如今是北域的大功臣。

&ep;&ep;祝珩拿起筷子:“原来如此,你坐下一起吃点吧。”

&ep;&ep;许是被陪着吃饭习惯了,燕暮寒不在,竟然有些冷清。

&ep;&ep;“多谢主子厚爱,尊卑有别,这样不合规矩。”裴聆把塔木的告诫记到了心里,平时对祝珩能躲则躲,生怕燕暮寒不高兴,哪里还敢和他同桌吃饭。

&ep;&ep;祝珩掀起眼皮,见他站得远远的,表情淡下来:“嗯。”

&ep;&ep;世人说他是不祥的克星,都会跟他保持距离,裴聆的反应太慢了,直到这时才想起要远离他。

&ep;&ep;吃过饭后,祝珩窝在软榻上看书。

&ep;&ep;矮桌上放了一摞书,都是燕暮寒从睢阳城里带回来的,内容五花八门,图册话本一应俱全。

&ep;&ep;说起这箱子书,出发时塞了满满一大箱子,放在马车上,祝珩一直好奇里面是什么,燕暮寒神秘兮兮的不告诉他,直到今日将箱子搬进房间,他才知道里面装的都是书。

&ep;&ep;用南秦字写的书。

&ep;&ep;一看就看到了半夜,烛灯燃了大半,祝珩放下书,揉了揉眉心。

&ep;&ep;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过这种安逸的生活了,等燕暮寒从王廷回来,他大抵就要搬离这里,去过战俘该过的生活。

&ep;&ep;他还有个南秦六皇子的虚名,或许能混上个质子。

&ep;&ep;可质子也得寄人篱下。

&ep;&ep;祝珩叹了口气,挑起烧过的烛芯,正准备剪断,房门就被撞开了,燕暮寒裹挟着一身风雪,踉踉跄跄地闯进来。

&ep;&ep;祝珩手一抖,烛芯落到了手背上,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甩了甩手。

&ep;&ep;“怎么了?”燕暮寒一下子扑过来,辛辣的酒气随着他涌过来,祝珩被熏得咳嗽了声,“咳咳,没事,烫到手了。”

&ep;&ep;燕暮寒靠坐在软榻旁边的地上,醉眼朦胧,他捧着祝珩的手,鼓起腮帮子大口大口地吹着气。

&ep;&ep;门开着,寒风也大口大口的吹进来,吹落了一地雪片。

&ep;&ep;寒气一下子涌进来,祝珩冻得抖了抖,燕暮寒抬起头,眼里蒙着一层含糊不清的醉意:“很疼吗?”

&ep;&ep;烛芯已经烧透了,没有烫破皮,手背上起了一道红痕,火辣辣的。

&ep;&ep;祝珩没有诉苦的习惯,摇摇头,想抽回手:“不疼。”

&ep;&ep;“骗子,又骗我,很疼的。”燕暮寒重重地哼了声,撒气一般捏了捏他的手指,又低下头吹了两口气,“呼呼,不疼。”

&ep;&ep;他在哄我。

&ep;&ep;祝珩眼睫一颤,心里冒出这个念头。

&ep;&ep;关于燕暮寒对他抱有另类心思的荒唐猜测又浮上心头,祝珩心烦意乱,用出了吃奶的劲儿想要抽回手,但就是敌不过燕暮寒的力气。

&ep;&ep;……

&ep;&ep;……

&ep;&ep;好气。

&ep;&ep;“你喝醉了,燕暮寒,松开——”

&ep;&ep;滑腻的舌尖落在手背上,留下一串濡湿的痕迹。

&ep;&ep;祝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话音消失在唇齿间,满脸都是错愕。

&ep;&ep;他,他舔了……

&ep;&ep;燕暮寒抬起头,少年清朗的音色泡了酒,透着喑哑的乖顺:“舔舔,止血,不疼。”

&ep;&ep;湿漉漉的眼睛紧盯着祝珩,仿佛在求表扬。

&ep;&ep;狼群用舔舐来治疗伤口,燕暮寒是延塔雪山上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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