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城中人马都齐了?”

&ep;&ep;身后的副将忙驱马上前,回道:“都齐了。”

&ep;&ep;他顿了顿,又小声道:“只是,几个州长官都拒绝借兵,朝廷派下来的兵马也迟迟不至,如今匈奴攻势日渐凶猛,只怕……”

&ep;&ep;只怕失守已是不可逆转之势。

&ep;&ep;想及如此,他不由得更加怨愤远在帝京的天子。

&ep;&ep;因为畏臣子勇猛多智而听信谗言,远远将将军派至这等必死之地——这是怎样恶毒的天子之心。

&ep;&ep;“王猛!”

&ep;&ep;将军拍了拍马侧,瞧着这城池,厉声叱道,“你我身为将士,自该为这国献躯、拿命为我朝而搏!怎可说这种扰乱军心之话?”

&ep;&ep;王猛心中一惊,忙住了嘴,讷讷再不敢言。

&ep;&ep;“来者何人?”

&ep;&ep;城墙上有人喝道。

&ep;&ep;将军仰头打量,忽然微微眯起眼——那是个看起来尚未及冠的少年,眉宇之间英气十足,防备地蹙着眉宇,居高临下望着他。身旁两侧的士兵俱都站于他身后,竟隐隐是以他为首之势。

&ep;&ep;一群从死人堆里钻出来的人以这样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为首,这本就是一件荒唐之事。有认识的兵士在后头小声道:“将军,他就是之前那个带着满城百姓挡了三波进攻的,朝廷三次招其入朝俱不肯去。”

&ep;&ep;“哦?”将军眉峰一挑,“父母何人,来于何处?”

&ep;&ep;“俱不可考,只听闻民间百姓,皆唤其阿雁。”

&ep;&ep;他们在城池上下遥遥相望,忽然见上头的少年勾唇一笑。

&ep;&ep;“就凭你,”他轻蔑地说,“也想守得住我雁门关?”

&ep;&ep;第14章纵马飞驰

&ep;&ep;电影的实际拍摄远比坐在影院中看到的要无聊。没有精美的后期剪辑,就只剩下绿幕和身后头雄浑的戈壁滩,一眼望去苍茫一片。

&ep;&ep;最辛苦的在于拍摄的是古装战争剧,丛争在服装造型上头都无比用心,每一套盔甲的重量都有几十斤,沉甸甸地坠在身上,一天下来,整个人腰酸背痛、活像是浑身的骨骼经过了一场八级大地震,在马上颠的几乎要坍塌。

&ep;&ep;饶是江邪身体素质一直不错,也有点扛不住这样高强度的工作。

&ep;&ep;第一次拍骑马的戏时,剧组人员找了半天,最后牵来一匹枣红色的雄健大马。这马不断地喷着响鼻,尾巴烦躁地在空中甩来甩去,俨然是个暴烈的性子。

&ep;&ep;丛争还有几分担心:“小江是头一回拍这种戏,找匹温顺点儿的马来。”

&ep;&ep;奚含卉这一场没有戏份,裹了厚厚的大衣站在一旁,听见这话,画了浓妆的脸上不易察觉地流露出几分嘲讽。

&ep;&ep;“对呀,”她状似关切地道,“江天王之前也没拍过戏,对这种都没什么经验。要不还是找个替身上好了,不如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们谁能担负的起?”

&ep;&ep;她是一点也不觉得江邪会骑马的。这样富裕又有权势的家庭养出来的孩子,原该是金贵娇气的,哪怕是她自己在家里,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更何况是江邪这种三代独子?

&ep;&ep;江邪嗤笑一声,头也不抬便回怼回去:“放心,就算你从马上摔个七八十次,哥哥我也会在上头待得好好的。”

&ep;&ep;他不顾奚含卉又青又白的脸色,径直熟门熟路掰开了那马的嘴检查了一番,随即拍了拍它的头,问一旁的骑术指导:“刚成年?”

&ep;&ep;骑术指导点点头,怕他害怕,又凑上前来几步,道:“不用怕,你抓紧绳子,这马被驯化过了——”

&ep;&ep;“我怕?”

&ep;&ep;江邪在那马的鬃毛上顺着摸了几下,拿马梳替它打理了几番,随即一翻身,长腿一迈,干直接脆利落跃到了马上,双手紧紧握住了缰绳。

&ep;&ep;“欸!你——”骑术指导有点儿急了,“怎么不听指挥呢?”

&ep;&ep;江邪手中的缰绳一抖再一紧,身下的马就像是接收到了指令似的,立刻迈动马蹄嘚嘚小跑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江邪高高束起的头发在脑后随风晃荡飘扬,如同徐徐展开的一面乌亮的小旗,眉目间都是勃勃的英气。那种令人心血沸腾的生命力和青年人独有的意气风发在他身上彰显的淋漓尽致,当他微微趴伏下身子驾着马绕了这片区域一圈回来时,几个在场的女性甚至情不自禁鼓起了掌来。

&ep;&ep;方明杰也有点儿惊:“他连骑马也会啊?”

&ep;&ep;身旁的顾岷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那正于马上驰骋的人,牛头不对马尾地回答:“他的父母很负责,将他教的很好。”

&ep;&ep;方明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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