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有我以为我是攻_126 (1/2)
&ep;&ep;白川用力地闭了闭眼,连嘴唇都是干涩的。
&ep;&ep;他没有说话。
&ep;&ep;“去吧,”江母不知什么时候,也抚着自己的大肚子慢腾腾从房间里走出来,“去吧……不要担心我们,你为这,已经等了二十几年了啊。”
&ep;&ep;为了手刃敌人,这二十几年里的每一分光阴都被拖得老长,拖的在阳光下映出了影子——白川心知,他已经是该出发的时候了。
&ep;&ep;他望着江邪,江邪也望着他。
&ep;&ep;“少爷?”
&ep;&ep;“走吧,”江邪说,“好好的回来,我还等着吃你做的饭呢,啊?”
&ep;&ep;白川的喉头梗了梗。
&ep;&ep;他望着眼前这些人,忽然便觉得自己并不是没有家人的——他的家就在这里,他的家人也就在这里,他的根扎在江家的土壤里。
&ep;&ep;“所以,”他重新笑了,微微地鞠了一躬,“再见。”
&ep;&ep;——再见啦。
&ep;&ep;第68章江家弟弟
&ep;&ep;江母是在一个月后突然发作的。孩子比医生预先猜测的日期来的要快,家中的保姆同江父手忙脚乱搀着她上了车,江老爷子不放心,自己也紧跟着坐在后面那辆车上,眉头皱得能打结。
&ep;&ep;听到消息的江邪同顾岷匆匆赶到时,家人们几乎都已经等在了门口,江父在门口盘旋来盘旋去,全然无视几个小护士向他投过来的求签名的眼神,食指与拇指在口袋中交叠着,是一个祷告的姿势。
&ep;&ep;他和江母认识,已经有很多年了。
&ep;&ep;甚至连江老爷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便忽然间心血来潮地一头扎入了娱乐圈——可只有江父自己心中清楚,他当初,就是为着这个人进来的。
&ep;&ep;他打西子湖畔过,听到了江母柔柔的吴侬软语,扭头看去时,大屏幕上的女子十指纤纤,水袖翩飞,唱的是昆曲,凄凄哀哀动人心肠,唇色是淡淡的,眉亦是淡淡的,那骤然展开的水袖从屏幕上一晃而过,瞬间便把江父的魂一同晃走了。
&ep;&ep;心魂沉醉,不能自已。打从那时起,江父才真正知晓了一见钟情的意味。甚至不需要一个特别的地点,不需要一个特别的时间,不过是不经意中的这么一瞥,便是故事。
&ep;&ep;可如今,他的小姑娘却孤零零地一人躺在病房里,还是危险系数极高的高龄产妇。
&ep;&ep;他焦躁不安地在原地踱了两圈步,终于像是忍不得了,二话不说便要把手术室门拉开——一旁的江老爷子拉住了他,喝道:“没完没了了是不是?没出息了是不是?瞧你吓得那样!”
&ep;&ep;江父:“……爸,你低头看看。看到了吗?你自己的手都快抖成筛子了,咱能不假装没看见吗?”
&ep;&ep;江老爷子严肃地咳了一声,扭过头去,悄悄地从口袋中摸出了一颗糖。
&ep;&ep;他将糖放进嘴里,这才觉得紧绷的心神缓了缓,正觉得没人看见,转眼却便和小孙子的目光对了个正着。江邪幽幽地望着他,眼睛连眨也不眨,里头写满了对于这种吃独食行为的控诉。
&ep;&ep;就自己吃?
&ep;&ep;太不像话了吧!
&ep;&ep;江老爷子只好又从口袋里摸出颗,趁着顾岷陪同江父找护士了解情况,迅速剥开了糖纸塞江邪手里。
&ep;&ep;“蓝莓的,”他压低音,“可甜了。”
&ep;&ep;江邪这才心满意足。
&ep;&ep;等待的时间往往显得异常难熬,尤其是像江母这种高龄产妇,虽然产前额外注意了,可无奈骨盆太小,骨架纤细,整整煎熬了一夜。江邪在外头听的吊着一颗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指甲也深深嵌进了皮肉里。
&ep;&ep;“没事,”身旁男人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上,低声劝慰,既像是在劝慰他,也像是在劝慰自己,“妈吉人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ep;&ep;江邪勉强笑了笑,连说句话的精神都提不出来了。
&ep;&ep;他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门,猛地听到里面一声嘹亮的啼哭声时,瞬间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喜道:“生了?”
&ep;&ep;几个人迅速地都聚拢过来,急匆匆地望着门。
&ep;&ep;“生了生了!”护士抱着孩子,喜滋滋地出来,“是个足足七斤多的小公子,恭喜恭喜!”
&ep;&ep;江父却没管她,径直穿过护士大步往手术室里去了。他越走越快,到了后头干脆跑了起来,他跑到病床前停下,打量着江母的脸。
&ep;&ep;脸色惨白,之前几月好不容易养出的一点肉几乎都消失不见了,床上的人嘴唇毫无血色,勉强睁开眼睛,望着他。
&ep;&ep;江父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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