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daddy◎

&ep;&ep;盛欲略微失神,有些没反应过来。

&ep;&ep;江峭抬指轻轻挑抹掉她眼尾的水光,瞥见她殷红的唇,忍不住怜惜地吻了吻她,翻身把人拦腰抱下床。

&ep;&ep;落地海景玻璃窗上。

&ep;&ep;是他们的交叠的影子。

&ep;&ep;江峭在她身后。

&ep;&ep;窗户外壁覆盖过一层银膜,宛如镜子。外面看不见他们,但盛欲还是被这种场面吓坏了,

&ep;&ep;她移开眼,根本不敢直视反衬在玻璃窗上的自己,却被男人不怀好意地掰过脸,与她十指交缠,与她一同欣赏反光中她迷醉的脸,在她耳边哑音低笑。

&ep;&ep;“老公……”江峭还没有放开动作,盛欲已经身体瑟颤,没有不适,是她在释放自己堆积成灾的思念。

&ep;&ep;她的哭腔,是情人间加密的摩斯电码。

&ep;&ep;她的言语表达能力变得糟糕,磕绊到甚至无法完成这个句子,只能不明不白地说出两个字:“你……”

&ep;&ep;江峭自然可以一秒会意,勾着笑,凑近她耳边,字音虚迷地告诉她:“秧秧还是个小女孩,我怎么会忘?”

&ep;&ep;他曲指敲了敲玻璃,示意她看。

&ep;&ep;盛欲看到了地上被拆过的包装纸,但…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ep;&ep;“拿出点诚意来啊,江峭。”

&ep;&ep;她要他拿出十足的诚意,来弥补自己五年身心的空缺。

&ep;&ep;她要没有任何阻隔的,更真切地感受他。

&ep;&ep;那刻,她的眼神陡然清醒了一秒,近乎是毫不犹豫地这样说出口,要求他,“…别用了。”

&ep;&ep;江峭忽然停下来,大抵是压根没想过盛欲会有这样的要求,他不由地愣滞住。盛欲却不想再多等一秒,见他无动于衷,以为他在权衡利弊,而她从来执行力极强,于是指尖探寻的轨迹实在替他做出决定。

&ep;&ep;而江峭也并非是她想的那样在权衡。

&ep;&ep;他只是单纯地震惊。

&ep;&ep;江峭很快回神,更快捉紧她的细腕,摆正她,薄唇吻在她后颈,声音哑得近乎失真:“别乱来,秧秧。”

&ep;&ep;……

&ep;&ep;港南气候温暖宜人,冬天不会太冷。

&ep;&ep;但毕竟入夜后江风格外涩寒,所以晚宴主会场选在轮舱内举行,很少有人会到甲板外。

&ep;&ep;江峭出来抽烟。

&ep;&ep;这次受邀登船,当然不是拉拢投资。

&ep;&ep;如果【中峯典康】至今还不能独立支撑项目,那他这个老板算是白干了这么多年。

&ep;&ep;他只是单纯想找个机会,把盛欲骗出来度蜜月而已。

&ep;&ep;哦不对,不是他。

&ep;&ep;应该说是,窄桥。

&ep;&ep;只不过。

&ep;&ep;月沙湾再往南去,就汇流入海了。

&ep;&ep;江峭侧身懒倚着栏杆,偏过头,将悠长清寡的视线投向海平线,轻弹了下指尖烟灰。

&ep;&ep;——只不过,他最近开始变得不同。

&ep;&ep;当初因为盛欲一句“你消失吧”,便陷入沉睡五年的窄桥,在重逢以后再次为了盛欲而苏醒。

&ep;&ep;在他这次苏醒以后,事情的性质就改变了。

&ep;&ep;当窄桥哀求盛欲的时候,gust发现作为副人格的他也在哀求;当自己被盛欲操控而品尝快感的时候,他知道是窄桥拦住他,才没有弄疼盛欲。

&ep;&ep;深知自己病情的江峭当然明白,这种情况的发生,意味着两个人格之间的共知共感更强了。

&ep;&ep;也就是说,现在无论江峭切换到哪一种人格,另一个人格都不会完全消失。

&ep;&ep;也就是说。

&ep;&ep;在接下来的某一天清晨,窄桥会消失。

&ep;&ep;接下来的某一天傍晚,gust也会消失。

&ep;&ep;支离破碎的江峭会消失。

&ep;&ep;留下的,存在的,是两个人格彻底融合的,为盛欲而互相让步的,被盛欲拾起拼凑好的,

&ep;&ep;真正,唯一的江峭。

&ep;&ep;这样的江峭,盛欲会喜欢吗?

&ep;&ep;此刻他的妻子已经累到陷入沉睡。

&ep;&ep;水面幽荡,江峭的心却久违地感到平和安定。

&ep;&ep;其实,江峭一直都知道,两个人格都是他。

&ep;&ep;起初,gust的出现代表江峭这个人开始走向崩毁,不管占据身体主导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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