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简直荒谬至极!”

冯天放一向来自诩文人君子,也不会什么粗鄙的骂人难听话,可他现在心里实在是恼,先是妖孽后是什么仙姝,怎么的,他的翼王妃就不能是个人吗?

“那个姓邓的,到底什么来历?去查!我要知道他现在到底落脚何处!”冯天放觉得自己很了解宋嘉云,宋嘉云是个很新奇的姑娘,她心中没有任何敬仰和敬畏的存在,所以一开始他完全被她的模样吸引住了。此事说不定就是宋嘉云自己搞出来的声势,为的就是叫他难堪,叫皇兄难堪。

像是这种事,宋嘉云做得出来,只是……她居然还藏了这么一手?

冯天放心里有些忐忑,他想找个人说说话,从前他在外头遇上拿不住主意的事情时,就会找宋嘉云商议,现在他一转身,什么都没了,他心中没来由地空荡荡,不过很快他就掩饰了过去。

“侧妃呢,怎么不见她?”

“回禀王爷的话,侧妃娘娘身体不适,已经喝药歇下了。”

冯天放对宋嘉云好歹还有几分感情,对于进门没几天的侧妃,却连表情都没遮掩一下:“才进府几天就病倒了,她是在怪本王将她照顾得不好吗?”

这话说得实在叫长史没法接,好在冯天放也并不需要回话,他兀自气了一会儿,最后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练字。

安长史站在门外,那是一脸的苦涩,你说王爷他又是何必呢,既然对王妃有情,却将人逼到这种程度,现在闹成这样,哪里还能回到从前了?

哎,早知道从前他该在王爷面前多替王妃说些好话,说不定现下就不是这等光景了。

宋嘉云对冯天放这个男人,却没有过多的留恋,事实上当初她要是有的选,肯定不会那么快就嫁入翼王府,她是现代女性,骨子里就没有依附男人生活这个选项,如果在事业和男人之间做一个选择,她肯定毫不犹豫地会选前者。

怪只怪她恋爱脑上头,又碍于古代男尊女卑的破烂规矩,她没有办法抗争,所以才选择嫁入翼王府成为王妃,因为这样至少还能保住她手中一部分的铺子。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不仅冯天放不靠谱,她当亲弟弟教养的宋崇衍也是个诡计多端的男人。

明面上是宋母在唆使宋崇衍收回她手中所谓的宋家祖产,其实要是宋崇衍自己不愿意,宋母一个女子在这个时代,能办的事情非常有限。

算了,不想它了,越想越来气,她还是先养好身体吧。

“最近谭昭人呢?怎么都不见他?我还想找他问问我妹妹的方子是不是要改呢?”

邓绘一回来,就对上了某个妹控叭叭叭的小嘴,他将手里带的居合斋点心递过去,别说,热气球赶路是真的妙,他都快爱上了:“他啊,鱼游入海了,咱们两个人的心眼加起来,恐怕都没他一半多,估计你再晚问几日,他都能跟京中的那些书生们称兄道弟了。”

轻微社恐宋馄饨:“……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他一看就是个古代位面的老手,那小词儿一套一套的,我就没见过这么会玩阳谋的人。”邓绘见宋妹妹走出来,伸手打了个招呼,“现下城里的传言,你猜如何了?”

宋嘉云眼睛一亮:“竟真的办成了?”

“那是,皇权虽然可以做到一手遮天,但咱们又不是没有把这天捅破的能力!妹妹你可瞧好了,再过几日,等你身体养好了,就风风光光地离开这个位面,到时候曾经诋毁过你的人,都会悔恨没跟你搭上关系!”

爽了爽了,光是想想,她的身体就好了大半。

谭昭回来得也正是时候:“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哟,谭公子居然还知道回来啊,今日不是去吃什么三套鸭了,宋馄

饨这么好的大厨在这里,你却要去吃别人做的美食,啧啧啧。”

谭昭立刻假作伤心地掩面:“亏我还好心给你带了一只回来,你却这般诋毁我?算了,我还是自个儿吃吧。”

邓绘立刻迎了上去,准确来说,是迎着三套鸭去的:“别呀,你怎这般小气,不过是随口说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嘛。”

“我就往心里去,怎么样?邓真人是准备也给小生施个法?”

“施法就施法,看招!”

宋嘉云:……说好的高人气质呢?这两加起来,顶天了七岁,真的不能再多了。

好在打闹过后,谭大夫还知道回访病人,切了脉又看了舌苔:“恢复得不错,等明日再换个方子,再泡上半个月,应该就能承受时空迁移了。”

谭昭将脉枕收起来:“哦对了,如果你半个月后离开这里,你现在的身体,想过怎么办吗?”

宋嘉云一愣,继而抿了抿唇开口:“她……我说的是原主的魂魄,还在吗?”

宋嘉云刚穿来的时候,尚且考虑过这个问题,可以她的能力,实在是无从查起,后来就没心思考虑太多了。

“这个,你找你哥查一下吧,他钱多。”

相较于拜托外人,宋嘉云当然更愿意找哥哥帮忙:“好的,那还有什么事吗?”

谭昭想了想,实在没找到什么委婉的词,所以就直说了:“你的身体确实是在好转,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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