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过去不知说了什么,她在外面等得有些无聊。

&ep;&ep;“快去快去。”江氏怕文子熹等得急了,挥手就把宁淮往外赶。

&ep;&ep;宁淮看着对他操心过了头的母亲低头一笑,出门。

&ep;&ep;——

&ep;&ep;天空划过几只出去觅食的鹭鸟,一眨眼便又匿入了密林深处。山脚的田垄罗列整齐,方方正正的土地里种着各式的作物,几个澄清的池塘点缀在黄的麦子绿的菜地之间,像是一盘诱人的糖果。

&ep;&ep;洋溢着朝气的少女行走在一条通直的小路上,鹅黄的裙子在她两旁绿色草木之间衬的格外好看。青布长衫的清俊书生负手静静跟在跳脱的少女身后,看着她的眼神比那初升的霞光温柔。

&ep;&ep;两人身旁的草地上,土黄的狗子正在追逐着一只蚂蚱。

&ep;&ep;“阿淮咱们还要走多久啊?”文子熹蹦蹦跳跳走在宁淮前面,手里拿了根路边采的狗尾巴草晃来晃去。

&ep;&ep;“要到了。”宁淮往前看了看,估计了一下剩下的路程,忽又想起前日她身上摔的那些伤口,问道:“身上摔破的地方还疼吗?要不要再带你去看看大夫。”

&ep;&ep;文子熹拿狗尾巴草上的毛挠了挠蹭破的手掌:“都已经结痂了,不怎么疼。”

&ep;&ep;说着她又皱了皱鼻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回去千万不能让母后看到,要是看到了肯定又得骂我不当心。”

&ep;&ep;宁淮想起了在宫里对她父母做的会好好保护他们女儿的承诺,又想到文子熹白滑的皮肤上那几块突兀的破皮,心生懊恼,加快了步子走到文子熹身侧:“对不起,怪我,我一定不会让皇后娘娘责罚你,该罚的人是我。”

&ep;&ep;文子熹不知从哪儿找到一株蒲公英,轻轻吹了口气,一团白色的绒球瞬间化成无数个轻飘飘的小伞,摇摇荡荡飘散在风里。

&ep;&ep;她继续在路边找着蒲公英,答得有些心不在焉:“是我自己摔的,又不怪你。你别那么大惊小怪,没什么,只是母后总怕我磕着碰着身上留了疤,我还没嫁人呢,母后说怕以后丈夫看到了会不喜欢。”

&ep;&ep;她又找着一簇蒲公英,欢喜地把小绒球一个接一个吹散。

&ep;&ep;跟在她身后的宁淮眼神蓦地一愣,视线转向她一团小小的身影。

&ep;&ep;什么叫“我还没嫁人呢”,什么又叫“怕以后丈夫看到了会不喜欢”。

&ep;&ep;那现在在这小没良心的心里他又算是她的什么?

&ep;&ep;文子熹留了最后一朵蒲公英,站起身来递到的男人唇边:“阿淮你也吹一个。”

&ep;&ep;举了半天宁淮也没见吹,文子熹才发现他脸色有些怪:“阿淮,你在想什么啊?”

&ep;&ep;宁淮深吸一口气,他本想捏着她肩膀使劲质问她一下她刚才说的话,但看着她一派天真的小脸又实在狠不下心,干脆心一横,拉起文子熹的手就往旁边的小路上走。

&ep;&ep;“欸,阿淮,你,你又要带我去哪儿。”文子熹被他抓着手,在他身后在小路上走得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