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老爷子能让他孙子进去?”程晨问。

&ep;&ep;江拥军低头看了趴在他胸口的程晨一眼。“他不想,军子都安排好了,他都是最后知道的,他不想没有用。这小子从小就是这样,先斩后奏的本事现在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ep;&ep;搂着程晨的手臂又紧了紧。

&ep;&ep;“只要没行刑都还有机会!”陆昊枫若有所思。

&ep;&ep;程晨还想再说什么,陆昊枫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是真的累了。

&ep;&ep;“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回去了再说好吗?”轻声的说,他现在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

&ep;&ep;程晨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三个月过后,最高人民法院宣判江拥军死刑,12月28号执行。

&ep;&ep;坐在旁听席上的陈心如立时昏死过去,江重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警卫员立马拿来小氧气瓶给他。

&ep;&ep;在场所有的人都面色肃穆,唯有江拥军,面带微笑,嘴角是他标志性痞子一般的微笑。

&ep;&ep;面对死亡,看来他是毫无畏惧啊。

&ep;&ep;被病痛折磨的,跟三个月前看到的样子比起来,又消瘦了很多,瘦的让人心疼。

&ep;&ep;这三个月里,能够见到江拥军的就只有澎一澜,作为他的主治医师前去救治。国家对待像江拥军这种有北京烦人的时候,还是很仁慈的。

&ep;&ep;只不过江重山已经下来了,没有明说是革职,也已经架空了权利。因为江拥军这件事情,江家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尤其是在政治道路上。

&ep;&ep;澎一澜就坐在陆昊枫的旁边。

&ep;&ep;“我最后一次见军子他就跟我说,让你别费心思了,没有用的,他的病根本就好不了,与其被病痛折磨的最后死的瘦骨嶙峋的,还不如现在一枪来得痛快!”

&ep;&ep;沈伶韵坐在程晨边上,她感觉得到程晨的颤抖。

&ep;&ep;“这一切都跟你无关,也和我没有关系。他们就算没有遇到我们,陆家和江家的恩怨还是在,最后就江拥军的性子,还是会走到这一步。他什么都好,就是太极端了,太过追求完美了。这件事谁都没有错。”

&ep;&ep;沈伶韵看着是在安慰程晨,其实这也是说给澎一澜听的。

&ep;&ep;这些日子澎一澜饭也吃不下去,晚上根本就睡不着,少计量的安眠药对他根本不管用,大剂量的,作为医生澎一澜也不会吃。

&ep;&ep;三个月来瘦骨嶙峋的不光是江拥军,澎一澜和陆昊枫何尝好过。

&ep;&ep;一个个都在为了江拥军的事情奔波,结果还是现在这样。

&ep;&ep;“还说了什么?”大家的视线都定格在江拥军的身上,他一直都在笑,像是想要把最灿烂的一面留给他们一般。

&ep;&ep;至始至终,江拥军都没有为自己辩护一句,江重山给请的辩护律师都拿这个当事人没有任何的办法,这当事人根本就是一心求死吗!

&ep;&ep;12月28号的这一天。

&ep;&ep;天气都是阴沉沉的,天空被乌云覆盖,狂风大作,北京的冬天,又干又冷,还碰上了沙尘暴的天气,能见度只有十几米的样子。

&ep;&ep;高架被封锁,程晨和陆昊枫早早就起来了,大家很有默契的一身黑,就连果果都被换上了黑色的呢大衣。

&ep;&ep;果果从大人的脸上也能够感受到今天不一样的气氛。

&ep;&ep;澎一澜穿着黑衣走过来的,大家坐着车子就往医院赶,陈心如一直都在医院里,没有人看护根本不行,她是铁了心要跟江拥军一起去的。

&ep;&ep;就是在医院里,她已经自杀了三次,好在都被及时发现给救了下来。

&ep;&ep;陆昊枫和澎一澜现在什么都不担心,最担心的就是江拥军。

&ep;&ep;这辈子做兄弟的,江拥军没有托付过什么事情给他们,唯有托付了这个女人,他们要是连陈心如都保护不好,那他们还有脸说是江拥军的兄弟吗。

&ep;&ep;一直都是有两个人每天轮流着去的。

&ep;&ep;陈心如的嗓子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本来就不是先天性的,小时候受了刺激才变哑的。可是就算是会说话了,陈心如也不长说。

&ep;&ep;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让澎一澜和陆昊枫说江拥军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ep;&ep;听到他们说江拥军小时候有多淘气,做了多少啼笑皆非的事情,总是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她的精神状态也一点都不好。

&ep;&ep;江拥军说到做到,她的父亲放出来了,每天都守着她,可是她现在连看都不要看她的父亲一眼,如果没有爸爸,就不会遇到他,不遇到他,他就不会伤这么多的心。不喝那么多的酒,不抽那么多的眼,心情好,也就不会得这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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