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些腰才行。

&ep;&ep;宴二爷听得开心,可这回真的急了:“你怎么也出来了?”

&ep;&ep;他抱着正张牙舞爪冲宴淮做鬼脸的宴柏往院内走,边走边嘱咐:“你身子不方便就不要出来了,快快快,咱们屋里说话,一会儿着了凉就不好了。”

&ep;&ep;又同宴洲道:“你扶着些。”

&ep;&ep;沈舟怡本来是有丫鬟扶在身侧的,宴洲哭笑不得,却也知道他爹是疼惜小辈,便让那丫鬟退到一边,自己扶着自己娘子。

&ep;&ep;宴淮到这会儿才终于有了机会跟娘亲兄长问好,又将那一日去寺中求来的两个平安福牌掏出来,一个挂到宴柏脖子上,一个送给他嫂子,留着给未出世的孩子。

&ep;&ep;宴夫人与相公儿子久不见面,思念得紧,拉着宴淮打量,眼圈都有些泛红,见宴淮给两个孩子送福牌,又高兴起来:“总算长大了,还有个做叔叔的样子!”

&ep;&ep;一家人欢欢喜喜往屋里走,后头跟着个老实巴交的季安。

&ep;&ep;宴家在这边的房子更大一些,原是宴家祖上的房产,传到宴二爷这一代,生意做得大,钱赚得多,宴老爷做主又扩建了一回,很是气派。

&ep;&ep;季安却不敢多看,只微微垂着脑袋走路,可宴淮却忽然喊他:“对了,平安,你不是给一一买了玩具?”

&ep;&ep;很不值钱的拨浪鼓,季安本来都不想再拿出来了,可被宴淮这样一提,只能硬着头皮局促道:“在,在马车上……”

&ep;&ep;他不确定地看着宴淮,尾音有一点点上扬:“我现在……去拿?”

&ep;&ep;傻里傻气,宴淮看着就很想揉他头发,可惜爹娘兄嫂都在,他只好默默忍了,笑道:“不用,晚些我带你去兄长房里请安。”

&ep;&ep;拨浪鼓暂时搁置,不过宴淮一句话成功让大家都注意到了季安。

&ep;&ep;宴夫人先开了口:“不是让藿香跟着你的?这个我看着眼生,是新买的下人?”

&ep;&ep;宴淮“嗯”了一声,又介绍道:“娘,他叫季平安。藿香那小子不小了,回头配了姑娘,我打算就让他去药铺帮忙,留平安跟着我。”

&ep;&ep;这些事情还不至于让宴夫人格外操心,她“嗯”一声,倒是宴洲轻轻皱了下眉,扯了扯宴淮:“不是说那边新买的下人都不跟着来,还有家人在的就让回去过年?”

&ep;&ep;宴淮轻轻叹了口气,用很怜悯的语气讲:“这孩子家里只剩下他自己了,年纪又小,脾气又软,我就带回来了。”

&ep;&ep;这样亲人全都不在卖身进府为奴的下人倒也不是没的,倒也不至于立即引起唏嘘感慨,但是宴淮接着说:“而且又心细又听话,哥,你是不知道,有一回我在书房睡着了,连驱蚊香都忘了点,结果平安就帮我扇了一个时辰扇子,就是怕我被蚊子咬了。”

&ep;&ep;季安听着瞪大了眼睛,出了夏他才到的宴淮府上,那会儿蚊子早死绝了,少爷怎么撒谎。

&ep;&ep;但这儿除了宴淮和季安本人,没人知道季安到底什么时候到的宴府,撒谎也没人揭穿,宴二爷抱着宴柏坐在主位上,大约是因为出门在外太久刚刚回家心情很好,难得也掺和了一句:“嗯,这孩子是心细,宴淮喜欢吃什么他都能记着。”

&ep;&ep;宴洲听得惊讶,细心的下人倒也不是没有,但他是真没见过这么体贴的,不由得道:“这么好,可惜是个小厮,要是个丫鬟,我就要过来伺候舟怡了。”

&ep;&ep;季安哪里引起过这样的重视,又哪里这样被一众主子夸赞,瞬间耳朵根都红了。

&ep;&ep;宴淮颇为得意,但见好就收,再这么夸下去他家的小傻子要羞得冒烟了,拿了丫鬟刚刚送上来的茶水,亲自倒了茶给爹娘奉上,又给他哥也添一碗茶,笑着说:“想都别想。”

&ep;&ep;他们舟车劳顿,宴二爷到底是上了年纪,一路折腾下来便觉得乏了,吃过晚饭想要歇着,没再留宴洲夫妇和宴淮说话。

&ep;&ep;出门前,宴夫人给宴洲递了个眼色,宴洲轻咳一声,对宴淮道:“老二,不是还要给我们一一送玩具?”

&ep;&ep;宴淮一拍脑袋,他都要差点忘了这一茬了。

&ep;&ep;但宴柏是他们这一脉的长孙,金尊玉贵的,什么好玩意没有,稀罕一个小厮买的玩具?宴淮又不傻,一听便知道他哥是有话要跟他讲。

&ep;&ep;他看一眼身侧又开始攥衣角的季安,笑着应:“那兄长稍等。”

&ep;&ep;宴淮出门快半年,屋子却是干净的,此时也已经燃了碳炉,原本和藿香一同跟着他的一个小厮正给他温床。

&ep;&ep;那小厮是宴家的家生子,爹娘都在宴家做事,当时舍不得走,便留下了,宴淮这屋子一直都是他在收拾着,见宴淮进门,面上一喜:“二少爷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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