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视角只能看到,秦巡师弟御剑停在半空,师妹虞飞雪在地面不断蹦,那一双精美的绣花鞋都沾染上了不少尘土,还没蹦上去。

他完全不明白,厉鬼都要冲上来了,师弟为什么还在跟自己的道侣极限拉扯,搞得他急死了。郑一鸣师兄不在,他身份最大,他只能重新御剑,冒险冲回百鬼之中,抓住师妹的手,把她捞了上来。

惊心肉跳一瞬间,虞飞雪上了剑。

就差一秒,低修为的她要被撕成碎片。

再怎么样,她也是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姑娘,生死一线,让她恐惧涌上心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扑簌往下落。

秦巡松了一口气,心中怜惜满溢,“飞雪你没事吧?都是剑突然坏了,还好师兄救了你。”

景乾也反思了一下自己,真是大意了!

因为小师妹是秦巡师弟的道侣,他就下意识把两人分在一起,以为秦巡一定会救小师妹,却没想过,万一师弟有救治不及的情况呢,那惨剧酿成了,就是他这个师兄的失职!

“对不起师妹,都怪我!”景乾懊恼地锤了一下自己头顶,他这个符箓峰弟子,果然只适合辅助,不适合带队。

他对虞飞雪包含歉疚,虞飞雪一点也不怪他,相反她心中对景师兄充满感激,同时相信了那番话,归元宗是一个和谐温馨的门派。

话说回来,她是一个直觉敏锐的姑娘,秦巡来虞府提亲时,曾提过飞霜剑是一柄不凡之剑,她不太相信飞霜剑坏了的话,可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上不去。

只能先把满腹疑问咽下去。

秦巡在没遇上琉璃灯机缘之前,他的想法很朴实无华,是上位,积累自己的威望,夺取同龄人中的带队权。可这一次他失算了,景乾师弟看小师妹濒临险境、还哭成那样,哪敢让他带队。

秦巡的算盘再度落空了。

撞上百鬼夜行,归元宗弟子落荒而逃,白色纸花在狂风中飞舞。

罪魁祸首这时又从灯里钻了出来,她趴在秦巡的背上,魂体轻飘飘,指着前方黑黢黢的宫殿道:“炼魂殿开了,就在前方!我感应到你们师兄的下落了,他们被困在里边。”

她演技极好,大家暂时没把她跟贼喊捉贼联系在一起。

外面沦为鬼蜮,师兄

们下落不明,大家还能怎么选?

立刻冲进了狂风呼啸的殿门,不知奔跑了多久,才感到逃过一劫。

“喂喂喂,臭修士,快找个机会把你师兄师妹们丢下,我们独自去寻宝,那可是一个强大的宝贝。”少女俯低身子,贴在他耳边说话,声音很轻,香气幽幽。

女鬼的气息近在咫尺,空气好像都变得清甜。

秦巡耳朵很痒,他还没回答说,师兄师弟们在这里,他不方便独自行动。结果下一秒,虞惊寒那冷漠少年,锐利的眼神就穿透而来,“她为什么说,让你把师兄师妹丢下,独自行动?”

秦巡呼吸一窒:!!!

虞惊寒我要杀你全家!!!!

一股被看穿被捉奸的冲击感,让秦巡脸色既尴尬又愤怒,师兄师妹们注视着他的眼神也无比奇怪。

虞飞雪发现了灯,电光石火之间,她想起自己上不去飞霜剑时,秦巡怀里依然抱着那盏灯,心下有所怀疑,同时燃起了一点怒火。

“师弟!这女鬼误导我们那么久,你怎么能胳膊肿往外拐,你究竟跟这女鬼有什么交易!”景乾是个好脾气的人,这下也怒了。

众怒之下,秦巡只好把百鬼夜行一事全盘托出,包括鬼太子燕赤离的信息。

寂渊魔尊生性花心风流,膝下有一百多名子女,他死后,无烬之海陷入了散乱动荡。魔域本就妖魔横行,民风彪悍茹毛饮血,最信奉弱肉强食,与海晏河清的仙界不同,每一天都充满了倾轧、鲜血和杀戮。

魔尊寂渊被裴玄杀了,他死不瞑目,指望着儿女们为他报仇,结果他的儿女们天天打架,把他辛辛苦苦经营万年的势力瓦解成了一盘散沙,几乎每人都占了一片地。

这时候,鬼太子燕赤离出现了,他把自己一百多名跟自己争权夺利的兄弟姐妹炼制成了厉鬼傀儡,骨笛一吹,那些分散势力不攻自破。

一统无烬之海,自封新魔主。

就在大家以为,这年轻气盛、性情乖张的魔主,要与裴玄分庭抗礼时,谁也没想到,他居然向杀父仇人裴玄投诚了。

修真界一片哗然。

两个大恶人强强联手,直接打下了,包括万魔窟、海作深渊楼、永冻荒原、埋骨之沙等魔域大半版图,一统三万万的魔域妖物……

而今天不幸是清明,魔尊的子女们,来云州城祭拜老父亲。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感到心惊肉跳、脊背发寒,他们只是归元宗低修弟子,修为不是练气就是筑基,怎么抵御得了这百鬼?什么鬼太子燕赤离,更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众人难以控制地瑟瑟发抖。

“哥哥我怕。”叶清把自己塞入斗篷,发现没什么安全感后,掀起虞惊寒的衣服,盖在自己的脸上,才放心大胆地抖抖抖。

在场唯独两个人脸色不变。

一个是虞惊寒,他抱着颤抖的人类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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