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一些事。

&ep;&ep;过往的经验和小姐们的欲拒还迎让他有了错觉。

&ep;&ep;总以为自己已经表达出足够的友好和善意,也有相应的时间。

&ep;&ep;绅士的追逐,读书人的矜持以及顺其自然的感情,如同西洋的舞蹈,总是诱人而缠~绵,特别是对着一位聪慧特别的小姐。但,其实也是很愚蠢的。

&ep;&ep;情场如战场,战场无父子。兵贵神速。

&ep;&ep;他可以有漫长的时间,让她明白并认可自己的感情,但是前提,是她知道。

&ep;&ep;远远已经看到了遥远的海岸线,未到黄昏,却有了黄昏的晦暗。程砺停下来,一眼就看见一个孤独的身影坐在岸边的乱石堆,拍打的海浪在岩石上撞出朵朵水花,纤细的背影,头上戴着斗笠,身上的衣衫猎猎作响,好像随时都会随风吹跑一般。

&ep;&ep;程砺脚步反而慢了下来,他理了理衣领,走了过去。

&ep;&ep;他微微垂下头,面上波澜不惊,然而眼眸汹涌如深海。

&ep;&ep;他不能吓到她,最简单便是若无其事说一声:你也在这里?

&ep;&ep;程砺打定主意走到了近处,他清清嗓子,将情绪调整。

&ep;&ep;岩石上的人听到动静,转过头来。

&ep;&ep;程砺猛然睁大眼睛,他看着面前满脸风霜的干瘦女人,女人狐疑看了一眼他,又看一旁靠着的竹篓:“你,是要椰子吗?”

&ep;&ep;“……”程砺看着那女人身旁的竹篓,里面果然有几个青色的椰子。

&ep;&ep;“这些都不卖。给我儿子留的,他的船等下就回港口了。”老妇人拒绝。

&ep;&ep;“没兴趣。”

&ep;&ep;那顶斗笠一下就变得粗糙起来,坐在临海的礁石上,头发吹得乱七八糟,衣服上带着海腥和陈旧的汗味,看起来再寻常不过。

&ep;&ep;程砺疑心自己刚才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ep;&ep;“你口渴吗?”一个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ep;&ep;程砺一震,回过头去,一身黑衣的姜鹿尔手上捧着一个椰子,站在他身后,正看着他。

&ep;&ep;“好像有点。”他说。

&ep;&ep;姜鹿尔赤着一只脚,露出来的手腕和脖颈有细细碎碎的伤口,她的眼眶发红,似乎刚刚哭过。

&ep;&ep;一种莫名的情绪从他心底瞬间汹涌而出。

&ep;&ep;“等一下。”姜鹿尔将椰子上面的切口用袖子擦了擦,然后递给他。

&ep;&ep;程砺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椰子温热的温度,他慢慢喝了一口。

&ep;&ep;汁水很甜。但是已经不多了。

&ep;&ep;“味道不错。”他说。

&ep;&ep;“是吗?”姜鹿尔说,“刚刚和这位大娘问话,她送给我的呢。”

&ep;&ep;“问话?”

&ep;&ep;“嗯。大娘的儿子在这里工作。”她忽然有些迟疑,几乎无意识的移开视线看向旁边的海。

&ep;&ep;单单这句话已经叫他心头一震。她果然这样想的。

&ep;&ep;海风的腥味很重。

&ep;&ep;“现在好像不是出海的好时机。”

&ep;&ep;“是啊,好像暴风雨快要来了。”

&ep;&ep;他怎么知道?是啊,这里是多多岛最大的出海口,在这里来的人自然不会是来赏风景的。她想问他,关于那封信,既然知道,为什么没有出现?现在在这里,是巧合还是……

&ep;&ep;但是,在对方没有表达来意之前,答案也许会让彼此难堪吧。

&ep;&ep;“嗯,那么……”程砺将椰子还给她,姜鹿尔以为他要走了,伸手接过来。

&ep;&ep;果然,啊,还是……只是顺路而已……

&ep;&ep;她露出告别的笑意:“那么,以前承蒙关照……”

&ep;&ep;她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他的手伸了过来,越过她的腰身。

&ep;&ep;“口说无凭。”

&ep;&ep;他低下头,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娴雅从容,将她拉向自己。

&ep;&ep;当他温暖的嘴唇吻下来的时候,姜鹿尔一瞬间全身僵硬,但是他不以为意,缓慢温柔在她嘴角缠~绵。如同古老的刺青,小心翼翼的求证和确认。

&ep;&ep;那种曾经闻过的熟悉而陌生的淡淡的丁香烟味再次出现。

&ep;&ep;禁欲、私~密。

&ep;&ep;仿佛是星空下的行走,在漫无边际的柔软草地上,被人握住了手指。

&ep;&ep;他轻轻说:“不要走。”

&ep;&ep;她睁大眼睛看他,眼中是难得一见的迷茫,不知道是在想刚刚的事还是刚刚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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