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蒙蒙亮,汤皖已经收拾好行李,不过几件衣服而已,吃完早餐,和大牛一起前往火车站。本来叫了两辆人力拉车,大牛非不坐,跟着车后面一路跑到火车站,这时天已经快亮了,东方天边红彤彤的。
买好车票,上了火车,等到了平津已经是大中午了,虽说这十月底的天气不似那么热,但是架不住火车空间小,又是人挤人,下车时倒是热的满脸汗。
来不及吃饭,便又买了去金陵的车票,由于三等座实在太差价,只好多花了些钱买了二等座,至少空间大点,坐的舒服些,至于一等座实在太贵,足足几十块大洋一张票,想想就离谱。
趁着离火车开动还有二十来分钟,汤皖让大牛去车站里的商店买了几个大馒头,路上吃,自己则在原地四处打量起火车站。
虽然票价昂贵,但坐车之人着实不少,津浦线作为南北运输大动脉,流量巨大,人来人往。汤皖把背在背后的包袱横置在胸前,双手紧紧扣住,毕竟全部家当都在里面。
不久,大牛就提着袋子回来了,足足买了六个大馒头,汤皖靠着柱子啃了半个馒头,就听见车站公作人员扯着嗓子大喊:
“前往金陵的火车要开了,快来检票!”
汤皖只得把馒头放进袋子,紧抱着包袱,和大牛随着人流往检票口缓慢移动,又等了一小会才登上车,找到座位坐下,这才安安心心的啃另外半个馒头。
二等座明显好多了,座位也干净很多,汤皖坐在靠窗的座位,大牛则坐在过道的座位,一直紧张兮兮的盯着过道来往的人,生怕钱被偷了。
汤皖看到大牛如此紧张,不禁安慰道:
“瞧你紧张成什么样,这都坐在座了,还能被偷了?”
大牛鼓囊个嘴,也不回话,依旧精神高度集中,盯着过道,见此,汤皖无奈的笑了笑,只得掏出半个馒头,接着啃。
不多久,座位上就陆陆续续坐满了客人,随着火车启动的巨大轰鸣声响起,汤皖也刚好啃完了半个馒头,只是口渴的要紧。
火者龟速启动,慢慢提速至平稳,汤皖盯着窗外看,沿途慢慢后退的景色,忍不住心里蜚语道:
“这火车真慢,还是高铁带劲,动不动飙到300kmh,首都到金陵也就几个小时!不知道这玩意需要多久才能到!”
其实汤皖已经困了,早上起来的早,又着急忙慌的赶车来平津,热了一路,这会实在是太渴了,不然早睡了。
又等了会,才看见服务人员过来了,这才买到了水,顺便买了份报纸,解了口渴之急,还解了困乏之意。火车已经开动一会了,车厢里渐渐有了说话声,前排是两个男的在交谈着最近发生的大事情,一副指点江山的意思,大概四十多岁,头发依旧健在。
过道对面的则是一对母女,女孩子二十多岁的样子,一头短发,英姿飒爽,不甚讲话。靠窗的是女孩母亲,打扮得体大方,用手倚着下巴,盯着窗外看,回过头来,看见女孩把笔记本摊在腿上,写写画画,说教道:
“侬一回家就笔不离手,一天到晚写呀也不知道写什么东西哦!”
女孩也不搭理她母亲,自顾自的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就又听到她妈妈说道:
“侬老大不小,二十多了,不嫁人非要去北京上学,阿拉沪市不也有大学么!”
女孩估计是听的心烦,索性夹着笔,合上笔记本,往后一靠闭着眼,装作没听见一样。
“湘灵啊,侬到底有没有听唔讲话?”
她妈妈见女儿不愿搭理自己,只得叹口气,又转而看着窗外,默默无语。
汤皖不禁感慨,果然无论哪个时代,父母对子女的唠叨和子女对父母的反抗都存在,一代一代流传下去。
前面俩个男的这会正聊的火热,左边的男子愤怒着说道:
“他辜汤生果真名不副实,连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都比不过,这回丢脸丢大了!”
右边的男子顿了一下,反驳道:
“人家谈的是理,不是骂大街,阐述过去,论述未来!”
听到有人议论自己,汤皖立刻支起耳朵,仔细聆听,就又听见左边的男子说道:
“理与不理,先不管,但就结果而言,辜汤生肯定是败,不然怎会在家闭门一月不出?”
右边的男子再次解释道:
“辜先生在家闭门不出,乃是为了参悟道理,哪里是因为败了才闭门不出的,到了他们那个程度,不存在败与赢!”
汤皖其实挺赞同右边这名男子所说的话,论战的结果其实不是最重要的,把理阐述明白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议论的最终目的也不是为了输赢。
哪知左边的男子不服气,道:
“败了就是败了,没有那么多理由,现在的年轻人懂什么,老祖宗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
“皖之先生没有说不要,只是白话文更符合现在趋势发展而已。”
“老祖宗一直用下来的东西多着呢?怎么文言文就不行了?”
..........
聊了好一会儿,右边男子眼看解释无望,摇了摇头,干脆闭口,懒得理。
汤皖默默叹了口气,表示对左边男子无语,分明是不讲道理,只知道胡搅蛮缠,估计连报纸都没看完整,凭借着自己的臆想,就定下论调,这种人估计是社会上的大部分。
收起了心思,汤皖吐了口气,就又看到那个女孩又拿起笔在写写画画,忍不住好奇想看看写了什么内容,结果刚好被大牛直挺挺的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