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皖在仲浦先生唱完这句后,送上了掌声。

“诶....可惜,我就会这一句,出来这么些年,走南闯北,也没回过家,不过我老家的人唱的可好了。”仲浦先生有些遗憾的说道。

“想你程仲浦如今的大名,天下谁人不知,何不抽个时间回老家一趟,也算是光你程氏门楣,衣锦还乡。”汤皖说道。

“是啊,空了是要回去一趟,也不知道老家变化大不大,路还认不认得?”仲浦先生说的这条路,自然是通向坟堆的路。

袁老大走了之后,自然就失去了对仲浦先生的约束,回去一趟,也是人之常情,旧坟堆上拘一把黄土,也可了心中遗憾。

仲浦先生对此事可是一直自责,连带着遐延、遐乔也是对仲浦先生怨气横生,可是这个世道便是要仲浦先生如此行事,总是要有人牺牲的。

“那你呢?皖之兄大名,怕是响彻寰宇,什么时候,荣归故里?”仲浦先生适时抬举的说道。

“我倒是认得路,不过家却是不在了!”汤皖有些心酸的说起。

那个地方,长江边上,只有一片茫茫的芦苇荡,没有一丝袅袅炊烟。

随后又补充道:“我生在南洋,老家早就没了人,找不到了!”

汤皖曾经依着记忆,去寻过,不过入眼的是茫茫芦苇荡,吹了一夜的江风,只得了个“江枫渔火对愁眠”的感慨,其他全是徒惹烦劳,反倒不如保留心底的一丝期愿!

“那倒是遗憾了!”仲浦先生道。

........

仲浦先生来首都办完了两件事,便急急忙忙的要回去沪市去。

次日,清晨,汤皖送到了火车站,这时候的车站人少。

俩人在车站里说了几句后,仲浦先生便入了候车室,汤皖抬头看着车站的时钟,大概离火车开动还有十几分钟。

寻思着,仲浦先生这一路还得坐上两天的火车,便想着买点东西路上垫垫肚子,在车站的商店里,醒目的位置摆放着“汤达人”方便面。

汤皖会心一笑,花了几角钱,买了一大包各类口味的方便面,给仲浦先生送了过去。

“怕你路上饿,买了这些,开水一冲,就能吃,方便的很。”汤皖把方便面放到边上空闲的椅子上,嘱咐道。

“火车上有的卖,我来的时候就吃了,还别说,味道真不错。”仲浦先生没有拒绝,欣然接受。又说道:“赶紧回去吧,秋老虎厉害的很,马上就热了。”

“仲浦兄,保重!”汤皖微微笑,抱拳道。

“皖之兄,勿担心,我这回去就找孟邹合计,想来不久之后,你就又能见到我了。那时候,你这个地头蛇可得多加关照!”仲浦先生此时已经想好了全盘规划,便是要把《新年轻》搬来首都。

“大架恭候!”汤皖再次说道。

十几分钟一眨眼就过去了,检票口的工作人员拿着个小喇叭卖力的呼喊着:“检票!检票!”

原本人数稀疏的车站,从四周角落里猛地窜出了不少人,不一会儿就把检票口围的水泄不通,仲浦先生背着包袱,被人群推着往检票口走。

一边拿着票,一边张头往回望,看到汤皖站在外面,定眼看着自己,连连挥手,并大喊道:

“皖之兄,你回去吧,我这都上车了!”

大概是因为人太多,喧闹声太大,汤皖只看到仲浦先生在朝自己看来,嘴里喊着什么,却是听的不清楚。

于是,也朝着人群挥挥手,大声喊道:“仲浦兄,一路保重!”

直到旧式样的火车头开始冒起了浓浓黑烟,汤皖才从车站走出来,看着火车吃力的朝着平津方向驶去,过了老大一会儿,才看不到火车的影子。

平津的方向只留下了,火车驶过冒出的浓浓黑烟,在日光的照射下,分外的耀眼,久久没能散去。

下一次仲浦先生再来,应该就不是一个人了吧,汤皖想到。

汤皖随手招来一辆黄包车,还没说话,就听见车夫说道:“皖之先生可是要回东交民巷?”

“是啊!你认识我?”皖好奇道。

“嘿嘿.....我们拉车的,基本都认识您!”车夫边说着,边停下车,给汤皖拉起了车棚顶子。

“今年的秋老虎真是厉害,晒一会儿就吃不消。”

“大家都是人,你们这每天拉车,不知道要晒多久,我这一下会儿,有什么关系的。”汤皖随口搭着话。

“不一样,你们是文化人,拿笔杆子的,身体金贵着呢。我们大老粗,就靠晒太阳吃饭的,早就习惯了!”车夫拉着车,熟练的掉个头,朝着东交民巷跑去。

“文化人也是人,都是一样要吃饭,要喝水!”汤皖道。

“那还是文化人好,我们拉车的,都是大老粗,大字不识一个,这辈子就这样了。不过却也还想着孩子以后当个文化人,还得感谢先生你呢!”车夫说的起劲,拉的也起劲,不消一会儿,就看不到了火车站的影子。

“你家孩子开春也要来新式学堂上学?”汤皖一听就明白了,问道。

“是啊,我家俩个,大的10岁,小的8岁,本来给大的都找了一份跑堂的活计,小的明年也托人找了。”车夫道。

“都找了活计了,怎么又想着要来学堂学习?”汤皖道。

“前些天晚上,拉车老刘和我们说的,想着又不花什么钱,孩子也还小,能读书自然是最好的。最起码将来能识个字,多一份活路。”

车夫怕汤皖不知道拉车老刘是谁,又解释道:“我们拉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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