侗五爷留着辫子,平时以正规皇家血脉自居,丝绸制作的传统长袍加马褂,在灯光下映照下,熠熠生辉,双手别在身后,悠哉悠哉的走进包间。
见到段鸿叶早就到了,正高坐首位,侗五爷自来熟的,也找了个地方坐下,连声道:
“大公子,怎么今天想起请客吃饭来着?”
段鸿叶都不带起身的,挥着手给介绍道:
“侗五爷,先别管吃不吃饭,我给你介绍个人。这位是北大教授,皖之先生,我老乡,以后多多关照。”
汤皖看到侗五爷没有站起来的意思,那么自己自然是不用起来的,只需屁股离开椅子,点到为止,朝着侗五爷点了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
侗五爷倒是仔细打量了汤皖一眼,讶异的说道:
“敢情是皖之先生,倒是眼拙了!”
汤皖恭维的,答道:
“侗五爷,久仰大名!”
这一问一答便算是正式认识了,也算是他们这个圈子的规则之一,汤皖很明显的能感受到,段鸿叶对侗五爷充满了蔑视。
又过了没多久,便听到了院子里的广和居老板又高声喊道:
“袁爷,大驾光临,里面有请。”
袁爷的大名叫袁科闻,是已经去世的袁老大的次子,几个月前,还是名副其实的华夏第一公子哥,现在这会就只能位居第二。
说来也怪,袁老大要称帝,作为儿子的袁科闻居然旗帜鲜明的表示反对,而且其生活放浪不羁,妻妾成群,风流成性。
虽然,老子已经不在了,但是他老子的资源却是被启瑞全盘接受了过来,启瑞是他老子的老下属,于情于理,对袁科闻照顾有加。
因此,虽然袁老大不在了,但是袁科闻在首都依旧能横着走,整天和段鸿叶厮混在一起。
历史上,再要过一段时间,袁科闻就要去沪市了,加入青帮,与大名鼎鼎的黄金荣,杜月笙齐名。
袁科闻一进来,就大喊着:
“大公子,今晚摆的什么局?还是有了新货色,怎找了这么个地方?”
段鸿叶歪嘴一笑,骂道:
“你个二愣子,整体就想着那点破事,有了新货色,还能忘了你不成,赶紧找地方做,晚上有正事。”
袁科闻也不生气,随便拉开一张椅子就坐下,眼睛一扫,看到老熟人了,笑道:
“诶呦,这不是侗五爷么,怎么也不支棱一声。”
侗五爷把手里的茶杯一放,回道:
“你个二愣子,一进门,眼睛都长在头顶,那还记得人。”
袁科闻只是看了一眼,便没在搭理,反而把目光放到了汤皖身上,很是稀罕的说道:
“这不是皖之先生么,怎么也进了咱们这个局?”
汤皖点了点头,说道:
“袁公子,久仰!”
“久仰!”袁科闻抱拳道。
话音刚落,院里就又响起了广和居老板高亢的声音:
“曹爷,赶紧里面请,都到了。”
此人名叫曹士嵩,他的老子是大名鼎鼎的曹仲珊,袁老大曾经的得力干将,现任直隶总督,手握大权,直系一把手。
因此,曹士嵩能进入这个圈子,不出意外。说起曹士嵩,就不得不提他广为人知的两个爱好:女人和花钱。
这年头,爱好女人不稀奇,但是花钱能花出名堂的却是少之又少,比如和别人赌钱时,从不玩小的,要赌就和人赌一套房子,有传言,曹士嵩曾经一晚输掉四套大宅了。
还比如为搏佳人一笑,不惜将千万巨款抛洒,任楼下众人哄抢。
但是此人却是有骨气的,原有的历史上,到了后期,首都许多人都被曰本人收买,曹士嵩始终不为所动,拒绝当汉奸。
曹士嵩一到,这个圈子就基本齐全了,菊长去了院子招呼了广和居老板一声,不多久,就开始上菜了,一直上到桌子上摆不下为止。
菊长提着一瓶“特制”的酒,给每个人杯子满上后,段鸿叶今晚才第一次站起来,举着杯子说道:
“都老熟人了,先喝一杯。”
杯子里装的是水,没有一丝酒味,袁科闻撇撇嘴,开玩笑道:
“大公子今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拿这个来当酒?”
菊长接过话来,说道:
“大公子今天做了这个局,是为了筹集善款,铺张浪费,传出去不好听。”
正巧,广和居老板又开始报名字了:“王公子和刘公子里面请。”
王公子大名就叫王五,听说是特意找高人取的,有辟邪去凶作用。家中经营女性化妆品,店铺遍布整个华北,家中财物能排得上直隶前列。
刘公子大名叫刘庭苏,恒和钱庄少东家,祖上承接内务府的活起家,后来做起了当铺生意,其实暗地里则是帮当时有权有势的人放贷,一直持续到如今,成了首都第一家挂牌的钱庄。
这俩人一进来,就开始贴着笑脸,一副讨好着赔罪的样子,王五谄媚的说道;
“得,今个儿都全了,我跟老刘有事来迟了一步,先给大伙赔个不是。”
说话间,就斟满了杯子,抬头一杯下肚,顿时觉得不对劲,仔细问了一下,疑惑道:
“大公子,今个儿是怎么个情况?不喝荤的,倒是换起了素的?”
段鸿叶就只是笑着,没有说话,其他人自然也是不说话,菊长知道该自己出马了,咳嗽了一声,说道:
“大公子今天特意请客吃饭,是为了筹集善款,铺张浪费,于理不合。”
刘庭苏和王五俩人,都是首都地界上混的,哪还能不明白,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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