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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又向西移了些,渐渐的,把地上的影子又拉长了不少,仲浦先生背着包袱,跟在汤皖身后,从东交民巷的巷子口走出来。
顿时,两人的身体被日光包裹,斜长的影子打在了街面的墙上,一个影子伸出手,行礼,道:“仲浦兄,请!”
另一个影子也随即行礼,道:“客随主便,皖之兄,请。”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过了好大一会的时间,日头又往西偏了不少。
才看到,远处出现了一条繁华的大街,街边店铺的招牌都要比别的地方大上几分。
汤皖和仲浦先生,随着街上的人,一同踏上前门大街,往鸿庆楼方向走去。
虽说是首都最繁华的大街,除了街面店铺高大一些,人多了不少以外,其他也并无区别。
街边一样有端着有缺口的碗,喊着满嘴的好话,希望能被施舍一两个钱的乞丐;
一样有拉着黄包车,熟练的在人群里来回穿梭的车夫,累了就用围在脖子上的毛巾,在脸上擦一把。
还有在街边空余地方,画上一个大圈,四周围了一圈的人,当众刷起了杂技的卖艺人。
汤皖拉着仲浦先生,兴致盎然的看着,只见那个卖艺人,身穿短褂,手里拿着一束火把,嘴里使劲的朝着火把喷出液体,然后就“滋啦”一声,出现一条火龙。
围观的人赶紧往后撤一步,生怕被火给烧着了,卖艺人见此,又仰头,朝着天上喷一口,半空中就蓦的出现了一条粗壮的火龙。
围观者一片叫好,纷纷掏钱,汤皖也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板,朝着中间地上的圆盘里,扔了过去。
看完了喷火,俩人又来到边上的一个杂技场子,中间两条板凳,上面搭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布满了钉子。
有一个人躺在满是钉子的木板上,看的让人心里一紧,这还不算完,还有一块大石板放在躺着的人身上。
一个粗壮大汉,拎着一把锤子,就朝着围观的人群喊道:
“把势把势,全凭架势,没有架势,不算把势;光说不练,那是假把势;光练不说,那是傻把势……”
“胸口碎大石,十年真功夫,诸位看官要是觉得好,就赏几口饭吃。”
说完,那粗壮粗壮,抡起大锤,大呵一声,精准砸向大石板中央,发出“砰”的一声,大石板完好如初。
围观的人群纷纷叫好,汤皖虽然知道个中缘由,但也是看的来劲,和仲浦先生一起,不吝啬的献出掌声。
大石板下面的人挨了一锤,毫发无损,嘴里大喊道:“再来!”
大锤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又一次精准的砸到了大石板中央,声音比上一次更响亮,“咚”的一声,引起了围观者更为响亮的喝彩声。
当大锤第三次砸在了石板中央,一模一样的位置后,大石板再也招架不住大锤的轰击,毫无意外的从最中央开始崩裂。
粗壮大喊赶紧上前,推开碎掉的石块,拉起躺着的人,只见到那人背后有密密麻麻钉子戳的痕迹。除此之外,浑身上下没有异样,完事后,俩人向着围观群众抱拳施礼。
“好!”
“精彩!”
“真功夫!”
........
一颗颗铜钱抛向表演场地中间的圆盘子,这两个卖艺人,一直向着围观群众抱拳道谢,“谢谢!”
下一个场地是一个耍猴的,有许多孩子在围观,那小猴儿脚踩着一双mini小高跷,在场地里来回的走,古灵精怪的模样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表演完了这个项目后,那小猴扔掉高跷,又被脖子上的链子牵引去了场地中央,双脚踩着一个圆球,保持着平衡,走来走去。
这个是马戏团里的动物表演杂技,小猴儿表演完了两个项目,得到了一些奖励,就高兴的窜到一旁的树上,四目张望。
看完杂技表演,汤皖领着仲浦先生,顺着前门大街继续往前走,街上的行人是越来越多了,身旁的间隙也越来越小。
前面迎面走来了一队骆驼,驼峰上架着不少货物,汤皖和仲浦先生赶紧靠边,让它们先过去,免得挡了路。
又走来了一个挑货郎,肩膀上的扁担,两头担着重重的货物,手里拿着个小糖锣,嘴里喊几声,手上就摇几下。
“卖芸豆糕了!卖芸豆糕了!”
......
等这个挑货郎走过去了,又走来了一队背着长枪的治安巡逻队,警惕的盯着街道上四周,维持着治安,不紧不慢的跟在挑货郎后边。
就这么一路磕磕绊绊,汤皖带着仲浦先生终于到了鸿庆楼,跟着伙计走上了二楼,一个临窗的雅间,推开窗,可以把大街上的景象尽收眼底。
伙计又紧随其后,送上来一壶茶水,走了一路了,流了不少的汗,这会正口渴,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抬杯一饮而尽。
这会儿,太阳还在西边挂着,还不到达官贵人出来的时候,鸿庆楼里还没什么人,里面显得安静许多。
但是外面的大街上,却是异常嘈杂,纷纷扰扰,汤皖喝完一杯茶,用手指着窗外说道:
“仲浦兄,去年沪市一行,可是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特别是那座他国之城,一直让我心心念念,时刻不敢松懈。”
“你倒好,首都离那地方千里之隔,我是早上眼睛一睁开,就能看得见,可谓‘茶不思,饭不想’,心里过得不安生呀!”仲浦先生苦笑道。
“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拉你来,好好看看全国正冶经济文化中心,最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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