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圈圆沙发和自助餐点的中间,是一块空余的地方,旧式样的留声机上,唱片在缓缓旋转着,飘扬出着曼妙的舞曲。

此时正有几对男女,穿着光鲜亮丽的西式服饰,脚踩着节拍,在空地上有规律的移动着,跳着美丽的华尔兹。

在屋里的东北角落有几个大真皮沙发,前面站着三个人,正在密语交谈着,一名是杵着拐着的老者,手托着一杯红酒;

一名则是带着眼镜,身材消瘦,一脸的富贵气的少年郎,亦是一只手托着红酒杯,一只手插在腰部;

少年郎的身旁还有一名少女,戴着西式的贵妇蕾丝边帽子,一只手放在青年的臂弯里,另一只手提着裙摆。

段公子领衔入场,汤皖跟在最后面,一进门就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这名少年郎最先注意到门口的动向。

向老者快速说了几句后,这名少年郎面露微笑着,带着身旁的少女,匆匆向门口走来。

迎着段公子一行人往空余的一圈沙发走,汤皖默默无声的跟在身后,随着大家一同坐下。

这名少年郎以主人姿态,眼光扫向段公子几人,嘴里说着感谢的话:“感谢段公子,袁公子,曹公子应邀前来,不甚荣幸。”

随后眼光看向了汤皖,刹是惊喜问道:“段公子,这位是皖之先生么?”

段鸿叶与有荣焉的说道:“刚巧路过东交民巷,便想着拉我老乡一起来,皇上不介意多一个人吧?”

这名一手托着红酒杯,一手挽着少女的少年郎,便是今天的大party举办者——普益,而普益挽着的少女便是宛蓉。

在此之前,段公子等人与普益出去吃喝,都是由普益买单,于是便都会说一些抬举的话,称呼普益为皇上,久而久之就都喊顺口了。

普益特意把手里的红酒杯,放置在跟前的台子上,学着文人见面的样子,携宛蓉,弯腰作辑,一同向汤皖行文人礼,并说道:

“皖之先生,久仰大名。”

汤皖只能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少男少女,一时无语,但还是弯腰作辑,以同样的礼数还礼,说道:“普益先生,宛蓉女士,亦是久仰大名。”

直到此刻汤皖才正眼看清楚了普益的面貌,戴着大黑框,身形薄弱,也不高,毕竟也才十一二岁,还没发育完全。

但是已经有了几分历史资料里的影子,面容轮廓基本一致。

倒是少女宛蓉,活脱脱的邻家小妹的感觉,与历史书上的照片差别极大,怪不得令后世的一些人生出了两种对立的看法。

一种认为宛蓉女士清新脱俗,容颜俱佳;另一种则认为宛蓉女士,其貌不扬,面目丑陋。

究其缘由还是遗留的老照片对后人产生了误导。

宛蓉女士身着清宫正装时的照片,大多面色古板,目光呆滞,表情和肢体都很僵硬,像是一个摆拍的人形玩具。

而且,更要命的是,身着清宫正装时,都是要化妆的,脸上要抹上一层厚厚的,白色的腻子粉,然后在涂抹上妖艳的唇彩,要是大半夜站在床前,活脱脱能吓死人。

然而,当宛蓉女士身着休闲服饰和西式礼服时,又是另一个样子,不需要浓妆厚抹,只需画上浅显淡妆,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清秀女子。

此时的少女宛蓉,一只手被普益挽着,另一只手提着裙摆,脸上画着淡妆,带着款款笑容,可能是早熟的缘故,已然初具规模,恰到好处。

身穿一套西式白色礼服,束着纤瘦的腰部,脚踩一双高跟鞋,正迎着汤皖打量的目光,好奇的看过来。

“天气炎热,皖之先生您刚来,怕是有些疲劳,稍作休息一番,我等会再来与先生相谈。”普益笑着问候道。

“普益先生,您有事就先忙吧,我与段公子一起刚来,正好休息片刻。”汤皖回复道。

普益见此,便携带着宛蓉转身离开了,倒是让汤皖有片刻休息的机会。

毕竟天气这么热,菊长专车里面又没有空调,汤皖早就憋着一路了,整个身体往沙发上一靠,来个“葛优躺”,姿势正舒服。

段鸿叶等几人却是久违的正襟危坐,随手招来了一名侍者,要了四杯红酒,便摆出一副有修养,有学识的模样来。

还别说,此时的几人,都身着西式正装,头发梳的发亮,面露儒雅,要是不知道底细的,还真就被蒙混过去了。

三位公子哥看到汤皖如此一副随意的样子,顿时皱起了眉头,段鸿叶低着头,凑到汤皖的耳边,轻轻说道:

“装一下样子,莫要给华夏人丢了面子。”

汤皖双手衬着沙发,屁股稍微离开沙发,抬起头,四周扫视了一遍,见没人看向自己这边,便觉得段鸿叶大惊小怪,心生好笑。

要想老外看的起,光凭坐姿可不行,国家没有硬实力,就是身上的衣服是金子做的,老外也只会在心里认识这是低俗。

但是,看在段鸿叶等几人,极其少有的严肃专注的神情,小心翼翼的维护者国家的荣誉,便心生感慨,不禁调整了懒散的坐姿,变得端庄大方。

段鸿叶见汤皖改正了坐姿,顿时心里轻松了些,又一眼扫向房内众人,开始详细的向汤皖介绍了,此刻房内的人员情况。

别看段鸿叶是个花花公子哥,事先情报工作倒是做的很充分,通过段鸿叶的介绍,汤皖大致了解道了屋内人员的身份情况。

角落里站着的这名身着一袭长衫,戴着儒帽,一手杵着拐杖,一首托着红酒杯的高贵老者,便是大名鼎鼎的康友维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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