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没错,不过我觉得可以接受。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他也不会再有机会接近你,窥探你的内心世界。“

&ep;&ep;说到这里时,齐征南已经站起身来,用警醒的目光眺望着四周。尽管宋隐反复表达过并不需要他的刻意保护,可他却无法不将自己放置在保护者的位置上。

&ep;&ep;更何况,此刻他们还带着一个重要的“同行者”,一个足以终结这场无妄之灾的系铃人。

&ep;&ep;———

&ep;&ep;将林凤燊交给阿克夏系统之后的第二天,滚石行动的副本数量就开始有了明显的衰减。而到了第五天,系统中的噩梦副本数量就基本恢复到了往年同期的正常水平。

&ep;&ep;但是直到系统宣布“滚石”行动结束,解除应急状态时,西西弗斯发动这次攻击的意图,依旧不为大众所知。

&ep;&ep;在网络上,最常见的推测一共有两种:一种认为西西弗斯是为了量产死藤水;而另一种则推测,西西弗斯真正想要的是关于阿克夏系统和这个世界的真相。他们试图从退役执行官的意识里寻找突破口,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成功。

&ep;&ep;由于在这一次的行动中发挥了关键作用,齐征南和宋隐比一般的执行官更接近于整个事件的真相。事实上,齐征南曾经不止一次通过二虎追问有关问题,但始终没有得到确切答复。

&ep;&ep;一连串的追问,最后终止于系统借二虎之口道出的一句话:“到此为止吧。凡是可说的都可以说清楚,不能说的则必须付诸沉默。”

&ep;&ep;相较之下,宋隐和阿克夏之间的关系没这么好,做法也更简单直接——他隔三差五地就跑去那个开满了菊花的山谷,钻进小门里,坐在黄金大门前发呆。

&ep;&ep;也许是这种守株待兔的行为引起了阿克夏的注意,没过多久他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ep;&ep;梦里没有画面,只有一团凝重的黑暗。然而黑暗却不空虚——有成千上万个或高或低的的声音同时在他耳边不断重复。

&ep;&ep;“不要打开那扇门……”

&ep;&ep;“你不属于这里……”

&ep;&ep;“一只蝴蝶一生只有一次黄金时代。”

&ep;&ep;“飞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

&ep;&ep;“你既然选择了遗忘,就不该再度记起。”

&ep;&ep;“享受你的自由去吧,无知的自由……”

&ep;&ep;这段梦境只持续了短短的几分钟,但是那些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的声音,如海潮一般汹涌澎湃,他几乎是被它们推搡着,挤压出了梦境。

&ep;&ep;而当他猛地睁开眼睛时,看见的不过是齐征南那油光水滑的猫猫辅佐官,团成一团重压在自己的胸口上罢了。

&ep;&ep;小两口把自己收到的讯息互相一交流,虽然依旧不明觉厉,但至少明白了那扇黄金大门并不是他们应该触碰的。那更像是某种“发源地”、一种只能够“走出来”,而不应该“走进去”的单向门。

&ep;&ep;说实话,面对着一扇近在咫尺、却不能打开的门,宋隐的心里还是有些蠢蠢欲动的。不过两个月之后,新的消息很快转移了他的、甚至是整个炼狱所有执行官的注意力——

&ep;&ep;西西弗斯解体了,昔日潜伏于深海之中的利维坦,据说分裂成了十几个各自为政的小团体。其中一部分互相争斗,又有一部分被人间执行部队给歼灭。

&ep;&ep;从各种渠道传来的消息判断,“滚石”计划的失败是导致西西弗斯内部分裂的重要契机,虽然并没有确切的消息说明“林凤燊”的下落,但无论宋隐还是齐征南,都一致认为亚历山大必然在这场大混乱当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ep;&ep;在一次睡前的发散聊天里,宋隐不知道怎么就提起了当初在游乐场第一次遇见亚历山大时的情景——

&ep;&ep;当时他们聊到了赌船之于阿克夏系统的合法性问题。亚历山大对于阿克夏系统提出了质疑,认为无法对赌船加以制裁的系统并不是万能的,还有另一种凌驾于系统之上的超然存在。

&ep;&ep;而同时在场的沙弗莱则提出了“病者生存”的理论,认为世间的一切、包括“病痛”在内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如今回头想想,沙弗莱说出这一番话多半是基于他自己的切身体会,是失明让他“看清”了他身边世界的真相。

&ep;&ep;如果更进一步延续沙弗莱所谓的“病者生存”理论,是不是能够将亚历山大也看作是病毒的一种。阿克夏系统一直默许他在自己地盘里生存,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将这个病毒释放出去,成为撕裂西西弗斯的杀手锏。

&ep;&ep;至于宋隐记忆深处的那扇黄金大门,又是为亚历山大这样的人提供的陷阱。总有一天,亚历山大将如扑火的飞蛾一般,如约回来打开那扇门。而到那时候,等待他的,除了他一直以来所渴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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