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上午的时间,只打到了一只雉鸡,连雷鸟的一根羽毛也没碰到。

&ep;&ep;他的侍者小心翼翼地在旁边跟着他,大气都不敢出。

&ep;&ep;毕竟其他人都战果颇丰,而布莱克先生只收获了一只雉鸡什么的,怎么看都像是让人恼羞成怒的事。

&ep;&ep;“亲爱的,我感觉有些累,我们能去旁边休息一会儿,喝一杯吗?”年轻的布莱克夫人也怕丈夫生气,赶忙出来打圆场。

&ep;&ep;格蕾丝原本在听差们旁边闲聊,看见这一幕,立即派了听差过去,把布莱克先生请过来。

&ep;&ep;布莱克先生只好来野餐桌旁边坐下,掏出手帕擦了擦汗,要了一杯香槟。

&ep;&ep;“我实在不擅长这些。”他本人倒是不怎么羞恼,只是觉得有些泄气。

&ep;&ep;“我明白,其实你更适合文雅一些的活动,你的钢琴就弹得很好呀!”布莱克夫人人美声甜,也难怪能以普通人的身份,嫁给布莱克先生这样的大富豪。

&ep;&ep;这时伯爵夫人走过来,让格蕾丝给她倒一杯罗曼尼康帝。

&ep;&ep;“说起来,这里的景色可真不错。”布莱克夫人和她搭话。

&ep;&ep;“是啊,可惜照片只有黑白灰三色,那些机械师为什么就不能做出彩色的照片呢?”伯爵夫人看着这片土地,颇为自豪。

&ep;&ep;布莱克夫人推了推自己的丈夫,示意他说些什么。

&ep;&ep;“为什么不请一个画家过来作画呢?我认识一位意大利画家,名叫尼科洛·科斯塔,他非常擅长风景画。”

&ep;&ep;伯爵夫人深以为然地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他住在哪里?我们现在写信请他过来,是否还来得及?”

&ep;&ep;“他住在伦敦,哈利街。”

&ep;&ep;“格雷厄姆,去给我准备纸笔,我要给这位画家写一封信。”伯爵夫人雷厉风行,立刻吩咐格蕾丝行动起来。

&ep;&ep;“不过哈利街住得不都是医生吗?”她随口问了一句。

&ep;&ep;布莱恩先生回答道:“他的油画水准很高,就是身体不太好。您也知道,敬业的画家们总会患有画家病,他住在哈利街,也方便时常去看医生。”

&ep;&ep;格蕾丝虽然学过不少东西,却没有学过油画,因此不了解什么“画家病”。

&ep;&ep;但伯爵夫人似乎知道一些,“可怜的家伙,我见过一个得了画家病的人,他的脸色总是很苍白,人也很忧郁,还时常咳嗽。”

&ep;&ep;格蕾丝听得一头雾水,这症状也不像是什么职业病啊?

&ep;&ep;她还以为是腰间盘突出、颈椎病一类的那种职业病呢!

&ep;&ep;不过没几天,那位住在伦敦的意大利画家就来了。

&ep;&ep;当时宾客们正在用下午茶,管家莱斯利先生就通报说“科斯塔先生到了”。

&ep;&ep;其他人都闻声往门厅的位置看去。

&ep;&ep;一个瘦高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岁上下,戴着一个画家帽,穿着千鸟纹的粗花呢外套,不像其他绅士那样穿得那么正式。

&ep;&ep;人们对艺术家的着装总是颇为宽容,要是其他人穿成这样,他们早就嫌弃地不得了了。

&ep;&ep;“请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伦敦认识的画家朋友,名叫尼科洛·科斯塔,是一位有名的意大利画家。”布莱克先生终于有了当众发言的机会,语气有些激动。

&ep;&ep;然而科斯塔先生原本身体就不好,又坐车颠簸了许久,这会儿都快散架了。

&ep;&ep;他脸上刚想扬起一抹微笑,就突然感觉眼前一片雪花,直直地就往布莱克先生的侍者身上倒了下去。

&ep;&ep;布莱克先生的侍者一副吓坏了的样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科斯塔先生,一动也不敢动。

&ep;&ep;“哦,天哪!”女士们发出惊叫,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ep;&ep;这时候格蕾丝闻讯赶来,立刻支使仆人们稳定局面。

&ep;&ep;“汤姆,你去拿白兰地来,乔纳森,你去拿嗅盐。”她又叫来两个听差,“你们去把科斯塔先生扶到休息室的长沙发上去,记得通风。”

&ep;&ep;“亚当,去找车夫,以最快的速度把查尔斯医生接过来,就说庄园里有客人患了急病。”

&ep;&ep;等科斯塔先生被听差扶走了,格蕾丝才把剩下的事交给莱斯利先生。

&ep;&ep;突发事件在几分钟内就解决了,客人们都平静了下来,各自喝了一杯仆人们奉上的白兰地,稳了稳心神,这才继续交谈起来。

&ep;&ep;格蕾丝的应急能力让大家都有些刮目相看,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面对突发状况却如此镇定实在是相当难得。

&ep;&ep;想到这,大家又难掩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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