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现在,却又只能眼睁睁的瞧着。
远远的,就是张屠夫家的屋后头。
红豆心里顿时起了一个念头。
她记得王氏姐姐住的后屋,正好有个小窗户。
自己何不走到那窗户后头,悄悄的看看王氏姐姐可还好?
这样的事情,要是搁在从前的红豆,是绝不会去做的。
现在的红豆就不同了,只有她不愿意去做的,就没有她不敢的。
王氏居住的是一间小小的后屋,前面单独的一扇木头门,一个有着密密格子的木头小后窗。
红豆扒在窗户上,往里面瞧一瞧。
见王氏坐在一个小矮凳上,吱呀吱呀吃力的摇着一架放在床前的大纺车。
张屠夫的大婆子邢氏,搬了一把椅子,正堵着王氏房门口坐着。
她一只手里捧着一只圆肚子的溜光褐色小瓦茶壶,一只手却拿了一根又粗又长的火麻秸秆。
那死婆娘也不做声,悠闲的呷了一会子茶。
突然举起火麻秸秆,往王氏的肩膀脊背就是一顿乱戳。
王氏疼的乱躲,可房间只有那么大,又是床,又是纺车,躲无可躲。
她又挺着大肚子,行动不便,只能淌着眼泪,白着脸,咬牙忍着。
不知道是不肯哭叫,还是不敢哭叫?
红豆一看,心都颤抖了。
原来,邢氏手里的火麻秸秆前头,分明牢牢的倒插着一根雪亮的缝衣针。
红豆心里恨极,才明白小虎子为啥叫她来瞧瞧王氏。
邢氏以为她坏事做的机密。
却不知道早被一帮子成天爬树翻墙,扒人家后窗,闲得无所不为的鼻涕虫给偷看见了。
红豆立刻从窗户后头退身,绕到张屠夫前面的院子外面。
邢氏要作恶,又要不叫人知道。
大白天的,院子门也紧紧关着。
为了防着有人来串门啥的,邢氏还专门把大黑子留在院门外。
大黑子见来的是红豆,一声不叫,还摇着尾巴颠颠的迎接着。
红豆拍拍大黑子的脑袋,大黑子便乖乖的继续趴在门口的大榆树下。
红豆先用手推了推那两扇紧闭的院子门,里面果然是栓着的。
红豆抬脚就要去踹。
不料却被人从后面抓住肩膀,一把扯开。
红豆扭头一看,居然是刚才还在铺子里和一伙猎户扯皮争论价钱的弥厚君。
红豆气坏了,立刻叉腰瞪眼:你这人,简直就是阴魂不散了。
她方才要不是心里实在恨的不行,浑身鬼火乱冒,竟毫无防备。
必定给他一个倒背踹,先摔死了这人干净。
又瞪大黑子:也不叫一声。
弥厚君却不急不恼,还对红豆点头努嘴做鬼脸:我来。
运气抬起腿,对着那两扇紧闭的院子门,用尽力的一脚踹去。
只听“嗑巴”一声,清脆的门栓断裂之后。
便是两扇门葡然倒地,撞在院子泥巴地面上发出的‘轰啷’闷声。
坐在王氏门口的邢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吓得手一抖,差点摔了手里的茶壶。
人却还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手里紧紧握着那根插着缝衣针的火麻秸秆。
见自家院门倒开处,突然冲进一个妮子。
瞪眼一看,却是安秀才家的红豆。
心中又惊又怒,正要开口叫骂,红豆却早就冲过来,一把薅住她的衣领。
邢氏身材肥胖,原不把廋弱单薄的红豆放在眼里。
可她心疼手里的茶壶,忙梗着脖子抬手抵抗,又慌着把茶壶护在怀里。
谁知道红豆人小,气力却是大。
一使劲,立刻把邢氏拽倒在地。
伸脚挑起邢氏慌乱之中丢在地上的火麻秸秆,握在手中,‘咔’的折为两截。
揪住邢氏,二话不说,握着手中留下的半截火麻秸秆,对着她肩膀脊背就是一顿乱戳。
邢氏哪里想到红豆会对她使坑害王氏的这一招?
顿时疼的直着脖子,杀猪般叫起来。
“哎呦俺的娘嗳,扎死我了,救命啊,来人啊,杀人啦!”
怀里的茶壶一撒手,掉在地上,滚出老远,茶水泼了一地。
王氏正在屋里忍痛吞声,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吃力纺线。
也突然听见院门被人撞开,还以为是张屠夫外面吃醉了酒,又跑回家里撒酒疯呢。
想着必定又跑不掉一顿没由头的打骂,心里的苦楚更加无法言说。
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感到眼眶子火辣辣的疼,眼泪似乎都已经流干了。
这日子,还不如死了的干脆。
不想,门外没有传来男人蛮狠的叫骂,邢氏反倒杀猪般哀嚎了起来。
王氏慌忙睁开眼睛,却见红豆正死死的摁着邢氏。
手里拿着那插着缝衣针的半截火麻秸秆,对着那婆娘肩膀脊背乱戳。
王氏心里恨着自家大婆子,却又害怕红豆闹出事来,忙艰难的站起来。
邢氏杀猪般的惨叫声,已经招来了几个看热闹的村民。
大家心里都明白,安秀才家的妮子一准又是为张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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