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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马球场设在大明殿前,球场宽阔,四周矮墙围绕,殿前插满锦旗,鼓乐齐备,护卫守门一应俱全,吴氏和延平郡君到场时,正好赶上两拨人马分别穿着蓝衣和绿衣,手执球仗,疾驰如风,在场内厮杀。

&ep;&ep;“哇!”延平一蹦子跳的三尺高,“我也要参加!我也要去!”

&ep;&ep;吴氏扶额,他的水平其实根本无法上场….

&ep;&ep;延平郡君哪里晓得这些,指使人前去叫两队歇息,顺便将蓝衣的两人换下来,好叫他和吴氏上场。

&ep;&ep;延平郡君正激动不已,却听后面有人朗声劝道:“殿下在一旁看着吧,若是上场,伤着了该如何是好?”

&ep;&ep;说话的正是郎御崔宗之,他今日刚好约了容华玛修麦,各自挑了几个人,组成两队,在此一较高下。见了吴氏,行个平揖,竭诚相邀:“宗之见过哥哥,既然前来,何不上场一试?”

&ep;&ep;……吴氏转头看着远处正在喝水的玛修麦,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他们说他满身都是毛…..怎么会呢?金发蓝眼,鼻梁高直,至少那脸上是干干净净的….

&ep;&ep;吴氏正走着神呢,忽的听到一声唱喝:“陛下驾到——”

&ep;&ep;一场子的人全部跪了下去,圣上今日一身紫绣袍,齐眉戴着蟠龙裹额,端的是英姿飒爽。“平身吧,”她笑道,“朕有日子没练,都生疏了,今日也来凑个热闹。”

&ep;&ep;崔氏一脸笑意:“闻陛下球技娴熟,臣悉心求教!”

&ep;&ep;“好啊!”

&ep;&ep;吴氏原本是犹豫着要不要上场,听了这个,咬了咬牙,再无二话,挑了马匹换了衣服,跟在崔宗之后面,一脸的视死如归。

&ep;&ep;见到自己的内眷,当皇帝的也只是微笑致意,于表情上并无多大变化,她选择了玛修麦所在的这一队,而吴氏则与崔氏归在一队。

&ep;&ep;场内争夺激烈,各人挥动球仗,□□骏马飞驰如电。圣上果然是个中好手,不多时,一击洞穿对方大门,正高兴呢,谁知很快便被崔氏反击一球,霎时间场外高呼大喊之声此起彼伏。

&ep;&ep;延平郡君自打陛下一来,彻底没了上场的机会,坐在一边只生闷气。这厢吴氏在场上奔波了多时,早已是汗流浃背,体力不支,别说是陛下,崔氏还有玛修麦,就是比起其他人,他也是差远了。

&ep;&ep;若不是圣上在场,他恐怕早已要求歇着了,眼看着球从远处击过来,不知怎的,他弯下腰,迎面冲了过去,那球击中了吴氏的面颊,当场叫他翻身坠马。

&ep;&ep;耳朵眼儿里灌进来许多嘈杂的声响,眼前也是晕晕忽忽,晃动着许多人影。他唯一想要努力辨清的,就是那戴着蟠龙裹额的俊俏女郎,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她脸上的焦急:“意拂,朕……不是有意的。来人!——”

&ep;&ep;………

&ep;&ep;吴氏清醒过来时,已经躺在自己的临华殿里面了。“郎君,你可醒了,吓死我了。”保父在一旁拿着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

&ep;&ep;“…….镜子呢,拿来我看看…”

&ep;&ep;保父犹豫了半天,“还是别看了吧,鼻青脸肿的,好在没大伤着,奉医局的人也来过了。圣上下令,赐了最好的药给咱们…过几日应该就会好了…..”

&ep;&ep;“陛下?….她来过?…那她看见我…..”吴氏隐隐担心起来,他凭什么让陛下留意,不就是貌美好颜么?

&ep;&ep;“郎君且宽心,今日陛下还在咱们这里待了好一阵呢….还有各殿的几个贵人,都过来看了看,捎带送了些补品….”

&ep;&ep;“陛下走了……怕是不会再来了吧?”吴氏苦笑,皇帝对他,本来也是冷情,这回他算是彻底完了….

&ep;&ep;“不会!郎君倒是因祸得福。陛下说她一直记着你酒量好,过几日正好重阳节,她要与你开怀畅饮呢。”

&ep;&ep;“哦。”吴氏淡淡应了一声。

&ep;&ep;“…..可是郎君,….我一直想问你,听说御选那日御选用的是有名的烈酒“五步倒”,人都说你晚间回来时比谁都清醒……你的酒量怎么会那么好?…..这可真是奇了….”

&ep;&ep;“清醒?”吴氏心下一凛,“保父,如今这宫里,你是我最亲近的了,我不妨和你直说,若是这回陛下真要与我饮酒,少不得要找一个人来。”

&ep;&ep;“谁?”

&ep;&ep;“尚食局司酝司一个叫做冬哥儿的小宫人。”吴氏言毕,从床榻上翻起身,穿了鞋,将原委与保父细细道来。

&ep;&ep;注:

&ep;&ep;本文设定中,内命夫在皇帝面前可以自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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