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燕建国之初,采取的是休养生意,睦邻友好的政策,后来缓过气儿来,心就野了,武宗皇帝文韬武略,胸怀大志,从前在藩时就与圣宗皇帝商议拓展疆域,后来为拿下与西域诸国贸易往来的主动权,亲自披挂上阵,对夏国大打出手,想要一举踏平河西走廊,重建西域各州都护府。岂料齐国耶律太后主政,亦是野心勃勃,趁着燕国重兵调度夏国之时,率军北下,攻打燕国北方天堑望月十六州,导致燕国腹背受敌,门户大开,英王(武宗当时的藩号)无奈之下收兵回防,自此燕国与齐国战事不断,为抢夺望月十六州一直打到现在。
&ep;&ep;夏国最终被燕国与齐国一分为二,自黄州府以南,全归燕国,黄州府以北拓跋氏臣服齐国。后来齐国皇室当政不仁,民不聊生,导致内乱,臣服齐国的夏王又脱离宗国,独立自主,将夏国不断发展壮大。而延续几百年的西线上的丝绸之路则被夏国严重阻碍,燕国在与齐国的战争中也伤了元气,逐渐放弃了与西域的往来,转而开拓海上丝绸之路,是以如今燕国商贾与海外诸国贸易往来频繁,西线却很少再去了。
&ep;&ep;而自打黄州府以南归顺大燕之后,金流城就一直是胡汉杂居,时间一长,倒变成了胡中有汉,汉中有胡。至于民风习俗则逐渐向中原靠拢,汉化严重,若是实在要分出个子丑寅卯的话,金流除了一部分汉族人,主要还有其他两个民族:多项族和先卑族。
&ep;&ep;金流城民风虽然淳朴,行事倒也有着胡人的彪悍。在金流城的四大家族里边,史家算是正经汉族人,而朱氏和贺兰氏算是先卑人,武氏便是多项人了。金流武氏与夏国拓跋氏实属一支,武思芳的祖上是夏国皇帝拓跋元秀的亲妹妹拓跋元桓。拓跋氏换姓那一年,拓跋元桓也就是后来的武元桓被大周皇帝封了节度使跑去镇守黄州府,几经波折动荡,后来武元桓这一支就逐渐没落了,即使归顺了大燕,最终也没将自己的本姓换回去,那祖宗留下来的贵族光环也就一年一年淡下去,到了如今,再谈起金流武家时,人也都只说“哦,武家啊,那可是金流城的大户呐!”
&ep;&ep;闲话少叙,只说武家的后人武思芳回到金流城时,日子已经甩到了正月底。父亲苏氏领着一干奴仆亲自在武家大宅门口迎着,两年未见,武思芳颇为忐忑,看见她爹苏氏鬓角有了些许银丝,禁不住心里酸酸的,苏氏倒还是那样,吹胡子瞪眼凶她,“你知道回来就好,别将你武家的大好基业放在我一个外姓身上,败了我可担不起!”
&ep;&ep;她爹还是那样聒噪,说话还是那样毒,动不动就是你们武家,动不动就说他是外姓……武思芳嘿嘿一下,腆着脸笑:“您这样的人才都担不起,那败了就败了吧!”
&ep;&ep;苏氏瞧着武思芳狗腿的模样,一时忍俊不禁,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她再胡闹,也不能真不要她。“回来就好,免得我哪天死了,连个披麻戴孝的都没有…..”言毕趁武思芳不注意转身抹了一下眼角。
&ep;&ep;武思芳鼻头一酸,假装没看到,高声笑道:“哈哈,放心!以后说什么都听您的,可别再气坏了身子,您可得长命百岁呢!”她贴上去,挽着亲爹的胳膊,就往家里拽。
&ep;&ep;父女两个进了武家大宅,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其实主要是苏氏在说,武思芳在听,她这个爹,天生的铁齿铜牙,能将人说到吐血,武思芳这回是咬着后槽牙听训,也不还嘴。谁让她不争气呢,就让她爹两年憋出来的火一次发个够本吧。
&ep;&ep;开了席面,她爹还在唠叨:“……得亏西门那小子跑了,跑得好!不然你这辈子就醒不过来了,也就是你瞧得上他,一个开药铺的,一年能挣多少银子?想攀着宅门大户过舒心日子,门儿都没有!……..”
&ep;&ep;武思芳舟车劳顿,早已是人困马乏,饭也没吃几口,上下眼皮都快合一块儿了,可她那啰嗦爹才不管这些,一边给武思芳夹菜,一边继续念:“你来了就得甩开膀子好好干!以后外面的事情你多上点心。我呢,先替你看着内宅,等给你们武家娶了主父,我就斗鸡投壶享清福去喽,…..你说说到我这把年纪了还得上心这些个,多累人!”
&ep;&ep;武思芳一个激灵,从饭桌上清醒过来:“娶夫?…娶夫啊!”才精神振奋了一下下,很快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下去了。
&ep;&ep;“嗨你个臭丫头!别不是还惦记着西门家的小官人呐?”
&ep;&ep;“不是啊,爹,娶夫郎花钱呐,你说为什么夫郎那么花钱呢?”武思芳垂头丧气地叹道。
&ep;&ep;“你是哪根筋搭错了?娶夫当然得花钱了,又不是那些下三滥,你敢娶,我还不同意呢!”他爹哼了一声,发现武思芳比起从前,越发的吝啬了,颇有守家当财主的潜质。
&ep;&ep;“贵啊,….两万….…”武思芳仰头长叹。
&ep;&ep;“…..你说什么?……多少钱?”他爹嘿了一声,只道这丫头不知又看上谁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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