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二人是从小到大的玩伴,胜似亲兄弟,私底下说话时,也没那么多规矩。而且这不是刚刚下了早朝,有什么重要的事,太子殿下要亲自跑这一趟。

&ep;&ep;苍澜渊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昨晚行宫之中,有刺客。”

&ep;&ep;当今圣上对这个太子很是倚重,在他行成人之礼时,赐了他一座行宫居住,他平时就住在行宫,甚少回宫。

&ep;&ep;两年前,边境起战事,他亲率大军迎敌,这一走就是两年,终于平息叛乱,昨日凯旋回京,正在行宫浴池中沐浴,却遇上那等事,岂不令人光火。

&ep;&ep;“什么?!”木正霖父子同时惊呼一声,“太子殿下可曾受伤?!”

&ep;&ep;“……一点皮外伤,不碍事,”苍澜渊一声冷笑,“是本宫一时大意,让刺客逃脱了。”

&ep;&ep;木正霖惊魂未定,“那,太子殿下可看清那刺客的长相?”

&ep;&ep;“自然,”苍澜渊衣袖一挥,一股冷冽的气势四散开来,“她就是将军府三小姐,木清洢。”

&ep;&ep;对于这位京城尽皆知的疯癫女子,太子也只见过一两面而已。

&ep;&ep;昨晚打个照面,他事后便越想越是觉得眼熟,今日晨起见到木清漓,这才灵机一触,想起她的身份,过府来问个清楚。

&ep;&ep;众人煞时惊呆:木清洢行刺太子殿下?

&ep;&ep;玩笑没有这么开的!

&ep;&ep;“不可能!”木清漓第一个回神,刹时脸色泛青,“太子殿下明鉴,清洢她……”

&ep;&ep;“是与不是,一问便知。”苍澜渊冷目以对,谁敢多嘴。

&ep;&ep;“太子殿下……”

&ep;&ep;“来人!”木正霖又惊又怒,一声大喝,“将木清洢带过来!”

&ep;&ep;这不孝女,昨日跑出去,一日一夜未归,原来是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反了天了!

&ep;&ep;“不必,”太子冷冷挥手,“木清洢在何处,带本宫前去。”

&ep;&ep;木正霖心中气苦:太子这是防着他私放木清洢离开是怎么的?

&ep;&ep;“是,太子殿下请!”

&ep;&ep;水云院里,墨玄一溜小跑过来,猛砸木清洢的房门,“娘亲!娘亲快跑,坏人来啦!”

&ep;&ep;少顷,房门呼啦一下打开,木清洢冷着脸出来,“我不是你娘亲,你再乱叫,我拔了你的舌头!”

&ep;&ep;“娘亲,坏人真的来啦!”墨玄急得跳起来,“是、是太子呢,你快点跑!”

&ep;&ep;太子?

&ep;&ep;木清洢皱眉,自己跟太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躲他?

&ep;&ep;“快点呀!”墨玄扯着她就跑,“再晚了就来不及了,太子很厉害的!”

&ep;&ep;木清洢抽回手来,冷声道,“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马上离开这儿,走!”

&ep;&ep;“娘亲!”墨玄委屈得直咬嘴唇,眼圈早红了,“你为什么不要我?”

&ep;&ep;“你……”绝佳的听力此时发挥作用,木清洢已听到有人往这边来,她眼神一凝,手一指房门,“进去!”

&ep;&ep;这孩子是无辜的,不能害了他。

&ep;&ep;“娘亲……”

&ep;&ep;“不听我的话就滚!”木清洢没空跟他废话,一声大喝。

&ep;&ep;墨玄终究害怕被抛弃,赶紧拼命点头,“我听话,听话!”跟着夹手夹脚地跑了进去。

&ep;&ep;“关门,出什么事都不准出来!”木清洢厉喝一声,见房门已闭,她双臂一振,飞身上了假山。

&ep;&ep;这具身体看来是有内力,也懂轻功的,只不过她还不能运用自如而已。

&ep;&ep;在假山上一借力,她飞身就要上墙,谁料眼前人一影一闪,她大惊之下却已经闪避不及,肩膀上“碰”被打中一掌,摔了回来。

&ep;&ep;眼前一阵金星乱冒,肩膀更是疼得像要裂开,木清洢怒不可遏,习惯性地摸向后腰:没有手术刀!

&ep;&ep;这不是她的身体,这下连最后的倚仗都没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