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抱歉。”苏玉静眼睛一眨,从回忆中挣脱开来,歉意地笑了笑,“想到幼时的事,一时有些失态。”
&ep;&ep;“你要走?”简娣问。
&ep;&ep;“是,”苏玉静道,“如今到我离开的时候了。”
&ep;&ep;简娣:“你要辞官?”
&ep;&ep;苏玉静蓦地又笑了,“简姑娘你不要误会,我这并非是出走。”
&ep;&ep;“本想让姑娘你能多陪我坐会儿,”她叹了一声,“没想到姑娘的心思却依然在别处。既然如此,我也不强留你陪我了。你想问的,我都会告诉你。”
&ep;&ep;“我知晓姑娘今日是为了卢相公的事而来。”苏玉静抬眼,“卢相公的事确实于我有关,或者说,”她眸光轻闪,语气极轻,“东宫里的那位殿下也和我脱不了干系。”
&ep;&ep;简娣攥紧了手,没想到苏玉静会这么干脆。
&ep;&ep;她的猜测是对的。
&ep;&ep;她心中砰砰直跳,更不敢对苏玉静接下来所说的话掉以轻心。
&ep;&ep;说这话时,苏玉静脸上的神色还是很温驯,甚至柔和得过了头。
&ep;&ep;“太子的毒,正是我下的。”她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说出了这件事,脸上的神情就如同在说一件零碎的小事一般。
&ep;&ep;没有看简娣错愕的神情,她神态自若,娓娓地道,“我替英王做事已有许多年了。他要夺权,我自然要帮他一把。卢相公为了杜苓的案子来找我时,太子也跟了过来。我便在那时下了毒。”
&ep;&ep;苏玉静的话信息量太大了,简娣大脑短路了好半天,才勉强回过神来。
&ep;&ep;“是……你?”简娣傻傻地问。
&ep;&ep;她猜到这事和苏玉静有关,却没猜到这是苏玉静她下的毒啊?!
&ep;&ep;简娣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她心里的感受。她现在整个人都有点懵懵的,既想不通苏玉静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下毒,也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轻而易举地告诉她。
&ep;&ep;苏玉静就算对英王再忠心耿耿,也不会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
&ep;&ep;倘若她对英王的忠心真的可以战胜生死,那她为什么不帮英王瞒着,反倒就这么告诉了她一个陌生人?
&ep;&ep;“我告诉你是因为三法司的人早晚会查到我头上。”她的话语里听上去还有些释然,“这我躲不掉,姑娘你既然来问了,我便告诉你。”
&ep;&ep;“更为重要的是。”她冲简娣略一颌首,“姚相公的事我很抱歉,是我累得你同她和离。我确实有意亲近他,但这并非出自情爱。姚相公也从来没爱上过我。”
&ep;&ep;“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姑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ep;&ep;那卢仲夏他……
&ep;&ep;简娣喉咙口的话转了三圈,最终化为了一句,“那你……该怎么办?”
&ep;&ep;“我?”苏玉静讶异地反问道。
&ep;&ep;“我早晚是会去刑部的。”
&ep;&ep;“卢相公那儿,恕我无能为力,但倘若我被捉拿归案,他身上的冤屈自然也会一并洗清。”
&ep;&ep;真相来得出乎意料的容易,简娣走出门的时候,心神还有些恍惚。她怀里正抱着苏玉静交给她的几盆花,花盆底的泥土弄脏了前襟,她也没心情去在意这些。她现在满脑子都回想着,苏玉静送她出门前所说的最后几句话。
&ep;&ep;“第一,姚相公也在为英王做事。”
&ep;&ep;“第二,姑娘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如去查查刑部一桩十多年前的旧案,这案子的主犯名叫郑长鸣。”
&ep;&ep;苏玉静的意思是……这事还跟姚鉴有关吗?
&ep;&ep;简娣隐隐约约记起,前段时间姚鉴曾经提起过苏玉静,说他与苏玉静之间不过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话里话外暗示着,让她去找她。
&ep;&ep;但当时她事情多,也没心思去查清楚这个。
&ep;&ep;现在一想,会不会当时姚鉴就存了些不清不楚的心思。
&ep;&ep;怀中抱着花盆手有些酸,简娣干脆弯腰放下花盆,蹲在大街上思考起来。
&ep;&ep;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和英王一党的人勾搭上了,但这事和他有关的话,便说明他是知道萧昶的身份的。
&ep;&ep;如果他远在那时就知道了萧昶的身份呢?
&ep;&ep;他和苏玉静总是结伴而行,要是他俩被吩咐一块儿暗害萧昶也不是没有可能。
&ep;&ep;既然要下手,自然要找到能跟萧昶接触的机会。萧昶被保护得很好,以他的身份也没有能接触到他的门路。
&ep;&ep;卢仲夏则是唯一的缺口。
&ep;&ep;姚鉴的性格,为了全身而退绝不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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