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诸位爱卿,有事启奏罢。

&ep;&ep;启禀陛下!

&ep;&ep;几乎是皇帝话音刚落,兵部尚书戴良便上前一步,沉声道:京中禁军指挥使耿靖日前上奏,称军中近来军纪不稳,许多士兵都精神萎靡、疲惫不堪,演武事倍功半;还有十数人,则更是连日告假,乃至平日操练的阵型都无法维持

&ep;&ep;耿指挥使是爱兵如子之人,得知此事后,立即亲自带医者一一排查下来,竟发现告假的士兵皆是因腰腿剧痛、肿胀难忍所致。其中更有甚者,还出现了肢体麻木、无力等症状,实在无法继续随军操练,因此才不得不连日休养。

&ep;&ep;由于患病人数过多,已经大大影响了禁军的练兵成效。耿指挥使怀疑,或许是因操练之法过于严苛所致,故而托老臣急奏,请陛下着人彻查禁军军规,看能否对此改进一番不然,长此以往,禁军兵力一旦衰弱,可是会后患无穷呐!

&ep;&ep;他这长长一段话下来,将不少官员都说得心惊肉跳。

&ep;&ep;他们都是居于皇城根下的京官,家业人丁都在这里,万万不能轻忽。但若是护卫此方安全的禁军出了问题,那可怎么得了?

&ep;&ep;然而,在满堂哗然中,皇帝却微微蹙起眉头,思索道:禁军的军规和操练之法,皆是沿袭祖制,数十年来都不曾出过问题,怎么现在却

&ep;&ep;据耿指挥使所说,早在数年之前,禁军中便屡屡有士兵抱怨训练难捱。

&ep;&ep;戴良似乎同样有些迟疑,顿了顿,这才缓缓道:不过,老臣是从边关归京的武夫,倒也确实不曾看出,禁军的操演之法究竟有何严苛之处

&ep;&ep;兵部尚书愁眉不展,皇帝也久久不言,明昙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见似乎无人有出列之意,这才咬了咬唇,上前一步,拜道:启禀父皇,儿臣有话想说。

&ep;&ep;这下,文武百官的目光都唰一下落在了她的身上,震惊地互相对视。

&ep;&ep;噫!

&ep;&ep;这可是兵戈之事,连陛下都不敢随意置喙,九公主一个长在深宫的女娃娃,又能懂些什么!

&ep;&ep;还有脑筋转得快的人,立刻便反应过来,朝着前面那个纤瘦的背影努一努嘴,无声嗤笑:恐怕这辈子也只能上一次朝,所以才想在陛下面前出风头呗。

&ep;&ep;哦

&ep;&ep;众人被他的眼神点醒,顿时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不禁在心中暗暗摇头。

&ep;&ep;啧啧,还以为这九公主有什么过人本领,能得陛下如此信重;可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个露才扬己的绣花枕头而已,真是令人失望透顶。

&ep;&ep;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其实也有些惊讶。

&ep;&ep;龙鳞竟还懂禁军操演之事?

&ep;&ep;这不应该吧

&ep;&ep;不过,即使他也不觉得女儿能说出什么高见,但对上明昙格外坚定的目光,倒也不禁点了点头,愿意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

&ep;&ep;你且讲来听听。

&ep;&ep;父皇也知道,儿臣在宫中,与仪妃娘娘的关系颇为亲近。平日到她宫里小坐时,也曾听娘娘略微提起过京中禁军的操练之法。

&ep;&ep;明昙思索着,回忆起自己和华瑢的谈话,又想了想林漱容新出的那本军务模拟册上对禁军的描述,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ep;&ep;禁军与边关驻军的训练相似,皆是五教各习。一要教给士兵们辨认发号施令的旗帜,明白各种颜色的寓意;二要教给他们如何听取各种号令的数目;三要教给他们在战场上前进后退、一同行动的步伐;四要教给他们如何使用各式各样的兵器;五还要教给他们军中陟罚臧否的原则,让他们明白军纪的言出必行。*

&ep;&ep;而据禁军的军规,这五样东西,须得在一天之内全部教习,且要日日重复训练,逐次增加回合与强度因此,连续几个月下来,不少士兵们都会吃不消;身体差些的,还会严重拉伤肢体,以致损伤骨骼关节。

&ep;&ep;听她洋洋洒洒说了这样一大段,就连皇帝都惊讶无比,下意识诧异地转头望向戴良。

&ep;&ep;却见这位从军领兵经验丰富的兵部尚书正满脸赞同,朝着明昙连连点头。

&ep;&ep;在注意到皇帝的目光后,他还立刻下拜,语气十分激动道:陛下,九公主所言正是禁军和边关如今实行的操练之法!而且描述的病状,也与耿指挥使说得一般无二!

&ep;&ep;见戴尚书都这么说了,后面一大堆原本等着看公主出丑的官员们也顿时傻了眼,面面相觑,一个赛一个的茫然。

&ep;&ep;这情况不太对劲啊?

&ep;&ep;明昙一边想着不就是肌肉拉伤吗有啥可奇怪的,一边满脸高深莫测,继续说道:禁军里的兵士,大多是从京城或周边地区选拔而来,虽然堪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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