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皇后笑得喜眉乐眼,连连点头。

&ep;&ep;明昙则在一旁跳脚,脸红得像只烧开了的茶壶,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嗔怒道:父皇!

&ep;&ep;唉,你怎么不凶你母后呢?

&ep;&ep;皇帝无可奈何地吐槽了一句,但见明昙真的转过头去,说什么也不肯再搭理自己,也只能做小伏低,凑到女儿身边,想了想道:龙鳞啊,你想不想到行宫外面转转呀?

&ep;&ep;外面?

&ep;&ep;明昙一愣,眯起眼睛,狐疑地看向皇帝。

&ep;&ep;不会是在给她画饼吧?

&ep;&ep;想什么呢,皇帝看懂了女儿的眼神,不由失笑,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春州百姓富足,何处都安定得很,你多带几个人手便能到宫外去玩了,朕放心。

&ep;&ep;说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微微眯起眼,朕年轻的时候,每次来行宫避暑,都会等入了夜再悄悄

&ep;&ep;咳!皇后在一旁不悦地打断,陛下!

&ep;&ep;哎呀,皇帝自知失言,赶紧摆了摆手,讨饶般改口道,错了错了,是入了夜就直接安寝!什么都没干过!

&ep;&ep;明昙:我信您个鬼。

&ep;&ep;但为了能顺利出去玩,她还是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跟着胡乱点了会儿头,面上也终于显出几分笑模样,迫不及待地问:那林漱容能和儿臣一起出去吗?

&ep;&ep;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满脸写着还说自己不是泼出去的水。

&ep;&ep;但他也不敢再招惹女儿生气,只得把话咽回肚子里,大手一挥道:行,她也一块儿,满意了吧?

&ep;&ep;明昙眉梢一扬,双眸发亮,乖巧地凑到皇帝身边帮他锤了锤肩,语气中满是藏不住的笑意,多谢父皇!

&ep;&ep;带足人手,莫要乱跑,皇后嘱咐道,就在附近逛逛便是,亥时之前一定要回宫,可记得了?

&ep;&ep;是是是,明昙像是生怕他俩反悔般,一口便答应下来,迅速道,保准不叫您二位担心!

&ep;&ep;她这会儿啊,早已经忘了要找林漱容算账的事,反而开始满心盘算起要去哪里玩乐了。

&ep;&ep;为了方便出行,二人换作一身较为普通的打扮,看着只像是一对有钱人家的小姐那样,虽身带贵气,却也并不如何扎眼。

&ep;&ep;春州的商品经济十分发达,甚至比京城还要出彩几分,大街小巷都是开门迎客的商铺:首饰店、脂粉店、茶馆、绸庄、书院、糕点坊、饭馆面摊、药材铺子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各家生意都十分之红火。

&ep;&ep;半个时辰后,明昙左手拎着一袋酥皮月饼,右手握着一枚大红的花钿,朝着林漱容精致的发型上看了半晌,方才伸出手去,往人头顶上随便一插,十分满意道:不错!好看!

&ep;&ep;林漱容摸了摸自己比刚刚蓬乱了不少的发髻,叹息一声,却也没把那花钿摘下,反倒任由一抹大红色在脑袋上招摇。

&ep;&ep;罢了。

&ep;&ep;她望着冲自己笑得蔫坏的明昙,无奈摇了摇头,轻轻垂下眼睛。

&ep;&ep;毕竟,无论心里打算得再如何周全,面上做得再怎么冷淡到了最终,只要明昙一个撒娇、一个亲近,她便会立即丢盔弃甲,重新败给这位小公主的啊。

&ep;&ep;林漱容这厢心绪繁杂,那厢的明昙却浑然不觉。她逛了半晌也有些累,恰巧看到前面的一个茶棚,顿时来了兴趣,伸手去拽林漱容,我们去前面坐会儿!

&ep;&ep;后者自然依着她,好。

&ep;&ep;街上熙来攘往,茶棚的生意也好得出奇,老板脖子上围着一条汗巾,在桌椅间穿来穿去,给明昙和林漱容上了壶清茶,道一声贵客慢用后便匆匆跑开了。

&ep;&ep;茶棚的茶自然不如林漱容亲手沏得好,但胜在量大,肚圆茶壶沉甸甸的,被她俩各斟了一盏,重量仍分毫不减,刚好解渴。

&ep;&ep;买卖红火,座无虚席,棚子里的桌椅挨得很近,都无需专心去听,邻座几个书生的交谈声便传了过来,恰恰吸引了明昙的注意。

&ep;&ep;今年夏天又热成这样,还久不落雨,果真应了戴石屏的那句天地一大窑啊

&ep;&ep;高兄还是春州本地人士呢,这就嫌热啦?在下几年前回沅州祭祖,正逢该地伏旱,蝉喘雷干,莫说是人了,就连草木都被热得蔫头耷脑那才是真正旱魃为虐的景象啊!

&ep;&ep;沅州啊,当年的大旱可是久仰大名

&ep;&ep;范贤弟不必提从前了,便说现在:咱们靠南边的地界收成尚好,可沅州却不然;上次大旱,皇家拖着不救,硬生生等到土地都坏了根儿,种什么都结不出几个果嗐,今夏又旱成这样,只怕是连税都收不上来了。

&ep;&ep;可不是!在下有个沅州的亲戚,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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