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夫人说什么呢!林相同样眼眶通红,却仍固执地撑着仪态,不肯轻易落下泪来,漱容此番平安无事已是万幸,哪能再听这种话?万万不可妄言!

&ep;&ep;林夫人轻轻抽泣一声,忙拿袖子蘸了蘸眼角,总算是止住了眼泪,对、对,是我说错了!这次回府,合该给佛祖菩萨多供几卷经,感念他们保我容儿性命无虞

&ep;&ep;林漱容浅浅笑了一下,拿起枕边的帕子,仔细为林夫人抹掉脸上残存的泪珠,温声安抚道:父亲母亲莫要担忧,我现在已无事了

&ep;&ep;无事什么?你究竟知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危险?

&ep;&ep;她话音未落,一旁的林珣便已经瞪起眼睛,厉声喝道:若非九公主的那匹马恰好遇石减速,若非你们落地的树下刚好落叶成堆,只怕只怕

&ep;&ep;只怕就会摔坏你的脑袋,从名满京城的才女变成举世无双的笨蛋了!

&ep;&ep;林珣欲言又止了半晌,到底是没敢冒犯长姐;可明昙方才说过的话却犹在耳边,刚巧替他续上了这句未尽之语。

&ep;&ep;林漱容扑哧一乐,思及小公主那张气鼓鼓的脸颊,不禁低眉敛目,勾唇莞尔。

&ep;&ep;弟弟素来最是敬重自己,难得才和她大小声一次,看来是真把孩子吓得狠了。

&ep;&ep;好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阿珣也不要气坏了身子才是。

&ep;&ep;林漱容也不曾计较,只好脾气地同林珣认了个错,方才扯开话题,转而问起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ep;&ep;那匹发疯的马,后来如何了?

&ep;&ep;被我和驻守的禁军拿套绳给制住了。

&ep;&ep;林珣叹了口气,懊恼地说:九公主之前在它背上时,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待她和你一同落马之后,再把那畜生逼至林外,叫上禁军们一起将其活捉他顿了顿,定定道,此马行径定有古怪,必然要留活口!

&ep;&ep;嗯,不错。

&ep;&ep;林漱容还未答话,反倒是林相率先赞赏地看了儿子一眼,秋猎所用的马匹至关重要,分别会经太仆寺马厂、礼部与御马苑三方之手,重重排查。如果有人对其动了手脚,也只能在秋猎开始之后正可从那匹马的身上开始调查。

&ep;&ep;还好林珣机灵沉着,知道要留活口不然,若是从马尸来查,只怕许多线索都会跟着一并消失了。

&ep;&ep;做得很好。林漱容微微一笑,同样不吝对弟弟的夸奖。

&ep;&ep;话毕,她侧过头去,目光在晃动着的营帐帘幕上停留片刻,心中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

&ep;&ep;如此一来,殿下那边想必也会顺利许多罢。

&ep;&ep;一国皇嗣差点在皇家猎场遇难,而且还是陛下最喜爱的九公主,这简直堪称骇人听闻!

&ep;&ep;皇帝大发雷霆,甚至不惜亲口为明昙叫停了秋猎,下令让禁军们深入营帐林场,仔细排查,不得放过任何一点可疑之处。

&ep;&ep;禁军本就是归九公主管辖,营中的儿郎们也同样义愤填膺。接旨之后,他们便由耿靖带领,一波进林查看现场,一波到所有的王公大臣那里走访盘问。

&ep;&ep;动静闹得十分之大,让人想不知道此事都难。

&ep;&ep;这恰合了明昙的意思。

&ep;&ep;她此时正立在皇帝身侧,面上如常,看不出受了什么惊吓,唯有眼神阴沉得吓人,如同隐居着一只择人而噬的凶兽。

&ep;&ep;皇帝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和声问道:林家大姑娘如何了?

&ep;&ep;当时她是看准了地方后,方才敢护着我摔下去的。

&ep;&ep;提及林漱容,明昙的眼神顿时一缓,答道:郭院判也说了,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上不免会有些淤青疼痛,不过都非大事,好生休养几日就会痊愈。

&ep;&ep;那便好。皇帝打量着女儿,含笑道,你之前带她回来时,哭得比下雨还要厉害,可把朕和你母后、你兄长都给吓坏了呢。

&ep;&ep;明昙有些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咕哝着说,我是担心她嘛。

&ep;&ep;好,知道你与林大姑娘最是情同缟纻。皇帝拍了拍明昙的肩,朕也定会为你、为她都讨一个公道的,龙鳞放心罢。

&ep;&ep;嗯,多谢父皇。明昙勉强勾了勾唇角,心中却并未因此而轻松几分。

&ep;&ep;虽说她对动手之人心知肚明,但却总归没有掌握到切实的证据,唯有将事情尽力闹大,逼其自乱阵脚,或许方有一线转机

&ep;&ep;只愿禁军能够搜查出些许马脚罢。

&ep;&ep;凡有资格参与秋猎的,不是身份高贵的王公宗室,就是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官员臣子。他们耳目众多,只需稍作探听,便能把今日的变故了解到七七八八。

&ep;&ep;提前带秋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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