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他这一仗打得并不轻松,锦衣卫是训练有素的,他身后这些春山寨的人抵不过。
&ep;&ep;但他以一人一枪的骁勇身姿,硬生生撑了半个时辰,他身上也挂了彩,看上去也没有捞到好处。
&ep;&ep;不远处,周子成领着一众人赶了过来,慢慢地把沈晏衡和那百十个人挡在了身后去。
&ep;&ep;锦衣卫认得周子成,他是翰林院的人,也应该是圣上的亲信,如今竟带人来围堵他们。
&ep;&ep;锦衣卫为首的那个人站了出来,“周大人,你我同为圣上做事,如今你却带人来围堵我们,你可知道沈晏衡是圣上提名要杀的人?”
&ep;&ep;周子成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一道清冷,婉转,如冬月雪一般寒的声音传了出来。
&ep;&ep;“新帝李征继位,锦衣卫再有持剑者,都格杀勿论。”
&ep;&ep;姜姒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字字清晰,每一个字都清晰的印入了他们的耳中。
&ep;&ep;这一众人也慢慢地给姜姒让了一条路出来。
&ep;&ep;姜姒挺着腰身,稳稳地走了过来。
&ep;&ep;“大人,沈夫人所说不假,上京城换天了。”锦衣卫首领知道周子成不会说这种假话,他踟躇了一阵后,将手里的长剑丢在了地上。
&ep;&ep;身后下属见状也跟着丢弃了兵甲。
&ep;&ep;姜姒松了一口气,转身往沈晏衡走去,路过周子成的时候,她只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谢谢你,周子成。”
&ep;&ep;谢的不止是现在,还有今天在宴会上突然的“消失不见”。
&ep;&ep;姜姒看他的那一眼,那一眼只含着感激之情,周子成从她眼里看不到其它了,当初在惠兰书院的那个女娘,已经是过去了。
&ep;&ep;姜姒一路小跑过去,然后扑进了沈晏衡怀里,沈晏衡身上挂了伤,但他还是张开双手去拥抱住了姜姒,咬紧牙关轻轻的闷哼了一声。
&ep;&ep;“二郎。”姜姒用哭腔喊了他一声。
&ep;&ep;“没事了。”沈晏衡紧紧的抱着她。
&ep;&ep;周子成转身看着紧拥的两人,他的阿姒以前不会这样做的,可现在的她才应该是真正的她。
&ep;&ep;原来她也可以是自由的,只是看给她自由的那个人是谁。
&ep;&ep;这一刻,周子成突然释怀了,连带着他所有的不甘与妒忌。
&ep;&ep;所以他也郑重地回了一句:“不用谢,姜,姒。”
&ep;&ep;.
&ep;&ep;半个月过去了,新帝在三日前举行了登记大殿。
&ep;&ep;封长公主李嫣为皇太后,掌后宫三千事宜。
&ep;&ep;封沈晏衡为御前从二品,巡抚司从三品。
&ep;&ep;李启杀兄弑父,谋害皇嗣,贬为庶民,已关押至翰林院密院,等候发落。
&ep;&ep;诏书下来,沈晏衡的门槛就要快被人踏破了。
&ep;&ep;朝里上上下下的官员都来探望他。
&ep;&ep;他已经好多日没落得个清闲了,姜姒也闲府里不安静,已经回娘家两三天了,头一天还好,沈晏衡只是挂念着,可过了一天,他的心就痒得不行。
&ep;&ep;左右没看到姜姒就吵闹,白天吵府里伺候他的人,晚上就吵院角里的野猫,短短三天过去了。
&ep;&ep;不止沈晏衡脸上有了黑眼圈,府里上下也都没逃得过,连院角里的野猫似乎都挂上了黑眼圈,福宝连反抗都懒得反抗了,任由沈晏衡夜里把它捞起来说话。
&ep;&ep;第四日清晨天都没亮,吴叔就来敲响了沈晏衡的房门,说:“家主,左司马大人和陆御史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