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第二日一早,太阳方才从东边升起,卫太后由着人梳妆打扮,去私牢里送姚氏与贤妃最后一程。萧华予昨夜受了刺。激,发了高烧,怕是不能同她一起去。
&ep;&ep;崔嬷嬷给太后梳发,见其中又多了几缕花白,手上一顿,便要将它们藏起来,卫太后一摆手“无妨,何必遮掩起来,哀家头上不缺这几根。”
&ep;&ep;她由着崔嬷嬷扶她出门,便见着萧华予带着杨嬷嬷,满面酡红的站在门前,眼神因高烧有些迷离却十分坚定,似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
&ep;&ep;卫太后见她一愣,复又一笑,牵着她的手去了私牢。
&ep;&ep;她的平安,本要平安无忧。
&ep;&ep;第二十章
&ep;&ep;贤妃想亲手送姚贵妃一程,遂她也在。倒是出乎意料,贤妃比萧华予的愤怒来的更平静些,捏着姚贵妃的下颚将,将毒酒灌进她的喉咙里。
&ep;&ep;姚贵妃死命抓着贤妃的衣摆,怒目圆瞪“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碰本宫。陛下!陛下!陛下!”只是身体虚弱,实在没什么威慑。
&ep;&ep;贤妃勾唇一笑,蹲下身子,捏着姚贵妃的下巴,手上渐渐用力,眼看姚贵妃眼底泛出惊恐,凑近她耳畔呢喃道
&ep;&ep;“姚氏,你抢了皇后的荣宠十余年,你当陛下现在还会护着你吗?你可是间接害死了他心底的白月光呢。”
&ep;&ep;姚贵妃眼睛瞪大,怎么会是皇后?但药力上来,让她无法继续思索更多,只疼到佝偻着身子。
&ep;&ep;“你这药,甚毒啊。”卫太后看姚贵妃七窍流血,却依旧不死,似感叹的念了一句,却未曾有丝毫心疼,姚氏,早就该死了。
&ep;&ep;这药是贤妃从宫外淘来给卫太后的,服下此药的人需疼痛整整三日失尽感官方才毙命,说是人间极刑也不为过。
&ep;&ep;贤妃亲眼见着她抽搐,口吐白沫,方才起身扔下手里的酒杯,仰天泪流,便是哭不出声了,还念着萧常明的名字。
&ep;&ep;“当日哀家坦言,并非此计谋可惩治姚氏,若是换一方式尚且能保你荣宠安稳。你今日临死可曾后悔不听哀家劝阻?”卫太后看着那地上跌坐的贤妃,心生不忍。
&ep;&ep;贤妃泪眼朦胧的望向卫太后“臣妾不曾后悔,臣妾这几个月皆是为常明报仇而苟且偷生。如今一死,倒是了却心愿。臣妾谢太后娘娘大恩。”
&ep;&ep;近日这些事,皆是卫太后手笔。从八皇子染上瘟疫,到昨日一场闹剧,姚贵妃彻底遭到厌弃,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ep;&ep;卫太后在后宫混迹多年,什么事能逃出她的火眼金睛?贤妃将瘟疫染给八皇子,都是得了太后的授意。
&ep;&ep;折了八皇子,引姚贵妃发疯,用她勾起庆帝的厌恶与对皇后众人的愧疚。太后说起逝去的常明,不过是为昨晚贤妃捧的牌位铺垫,毕竟庆帝他不会拒绝贤妃为了一个像极了他的儿子而报仇的事,私心里就存了偏袒。
&ep;&ep;但提起常明的时候,总要最多提起常殷,谁都知道,常殷是太后的心头宝,这般皇帝才不会生疑太后提起常明上目的。
&ep;&ep;再给姚氏用药,诱她说出昨晚那一番疯话,众妃稍加催化,这便让姚贵妃落了此等结果。崔嬷嬷故意将姚氏喝剩的茶水洒在姚氏衣服上,将衣服一烧,半分痕迹都不会留下。
&ep;&ep;就算瘟疫杀不死八皇子,卫太后也不会让他活着平安长大,万一萧常洛长成了个小狼崽子要替姚氏复仇,苦的只能是常瑞与平安,她半分潜在危险都不会留下,孙儿又如何,总归不是她疼的那一个。
&ep;&ep;此等计划,环环相扣,手段也很辣残忍,到底是经惯宫廷风云的老姜,丝毫不含糊,让人不由得脊背生凉。
&ep;&ep;卫太后她只后悔,没能早在十年前就毒死姚氏,这十年间里又避而不出,优柔寡断,这才让她最疼爱的孙儿遭了毒手。
&ep;&ep;是她常年养尊处优太过轻敌,自以为常殷养在眼前,姚氏翻不起大浪。又怕姚氏没了,她皇儿再心痛,这方才一味放任,让她今日后悔的肝肠寸断。
&ep;&ep;贤妃最后请求死的好看些,若是用白绫吊死,免不得眼突舌突的,若是路上见了萧常明,他认不得她这个母妃了可不好。
&ep;&ep;卫太后点头应允,舍了杯毒酒与她。见贤妃含笑饮尽了,不多时瘫在地上了无生机,这才拉着强装镇定的萧华予出了不见天日的私牢。
&ep;&ep;外面阳光正好,金灿灿的洒遍了全身,祛除了从牢里带出的微浅阴寒,但那股子濒临死亡的腐朽之气,萧华予就是十年后也难以忘记。
&ep;&ep;卫太后抬眼去直视那明晃晃的暖日,被刺的微微眯起眼睛,有泪水顺着眼角流入鬓角。
&ep;&ep;万昭仪,贤妃,都是好母亲,她却不是。
&ep;&ep;“崔嬷嬷,今日阳光正好,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