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反倒情绪不明了起来,她不知道萧常瑞这样的性子好还是不好,太过多疑防备。

&ep;&ep;那池州总兵的确是萧常瑞刻意安排去的,那人除却贪婪些并无别的毛病,让他为池州总兵就是为了与池州太守武鸣甫想制衡。武鸣甫为人太过清正,在池州十分得人心,这正是萧常瑞所不放心的,刻意将池州总兵放过去与武鸣甫挑起事端来制造些混乱,使武鸣甫在百姓心中地位有所下降。

&ep;&ep;这样,萧常瑞才用得更放心,他不愿意在任何一座城内见到太守在百姓口中的呼声比自己这个皇帝更高。

&ep;&ep;说到底,萧常瑞性子还是太过古怪多疑,若是旁的皇帝,指不定多得意有武鸣甫这样的贤臣忠良,偏生他却起了防备之心,史上万没有一个明君是这样多疑的,但褒贬参半的枭雄却如他一般的不在少数。

&ep;&ep;萧华予提笔踌躇半刻,方才落下,回了他一封信,无非先是殷殷叮嘱他好生保重身子,再是询问淳儿近状,最后再老生常谈的叮嘱他万要知人善用,广开善德。

&ep;&ep;除却天气冷些,卫和晏又时常不在将军府,萧华予在黎州的日子算是惬意了。原本这座府邸是延泽的,只是他并无家世,遂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日夜夜都随着守在军营里,府中并无人居住。

&ep;&ep;将军府也因此一片荒凉狼藉,卫和晏回来后,匆匆的收拾出了一间院子,只能勉强住人,不要说装饰摆件,就是零七八碎的生活用品也紧缺。

&ep;&ep;萧华予来后便开始张罗将将军府整拾,正院里枯草积雪都清理干净,修补破损的房檐墙瓦,粉刷新漆,置办物件,好歹将这儿收拾的像是个家的模样了。

&ep;&ep;她虽身份贵重,却不是个骄奢淫逸的性子,大抵与太皇太后的教导有关,凡是住的舒坦就不会要求过多的奢华,卫和晏这人更是不讲究,只要能住人,便没什么挑的了,太华丽也觉得不适应,两个人搭伙过日子也算是合适,不会因观念不同而起争执。

&ep;&ep;成婚后的日子是与未成婚之前全然不同的,成婚后便更多要归于生活的琐碎,大多夫妻的感情便是在柴米油盐吃穿用度和抱怨里消磨殆尽的,有的则是更因此感情增进,关键还是要看二人怎么相处。

&ep;&ep;萧华予没有女性长辈指点,有些事情并不清楚,杨嬷嬷她们一生未嫁,自然也是不大清楚。

&ep;&ep;好在她与卫和晏感情甚笃,不会因些小事而淡薄了情分,两个人在相处上都在试探着,大多都是卫和晏惯着她,让着她,宠着她。

&ep;&ep;两个人是一同住在正院的,并未像旁的人家,夫妻分院,毕竟一生一世都是二人一起度过,何必又要分开。

&ep;&ep;当日日头正好,杨嬷嬷搓了搓手,端了针线在窗边绣花样子,一个五福纹,一个石榴花团。

&ep;&ep;她原本被萧华予留在颂城照顾萧常瑞与淳儿,只是萧华予是她一手带大的,比她命都要重要,她怎么舍得下,便死活还是跟来了。萧华予无法,只好单独替她收拾出来个院子。

&ep;&ep;正绣到石榴花的时候,她忽的一个走神,针刺在食指上,沁出丝丝血滴子。她用帕子裹了,眉头蹙起,若有所思。

&ep;&ep;出门招了个小丫鬟“去将这几日守夜的丫头们都给我叫来!快些!”

&ep;&ep;小丫鬟不知所措的应下,她们都是萧华予到黎州新买下的,有些战战兢兢的,更是怕杨嬷嬷这个看着凶巴巴的老嬷嬷。

&ep;&ep;她们对杨嬷嬷又下意识怀了敬畏,毕竟那可是宫里出来的嬷嬷,是殿下的贴身奶嬷嬷,她们连殿下的面儿都见不着。

&ep;&ep;这几日守夜的多半还是萧华予从颂城带来的那些老人,守夜是个近身的活儿,不是放心的人,萧华予是万万放心不下的。

&ep;&ep;黛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杨嬷嬷问道“嬷嬷,您叫奴婢几个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ep;&ep;杨嬷嬷是在宫里浸淫多年的老嬷嬷了,有些话小姑娘面皮子薄,说不出口,但是她说出来却是没有丝毫顾忌的。

&ep;&ep;只是有些忐忑的扫视了一眼站的规规矩矩的几个姑娘,开口问道“你们几个守夜,夜里可是听见房里有什么动静?”

&ep;&ep;几个姑娘都是云英未嫁的黄花大姑娘,哪里听得懂,当即都摇了摇头,嘉汝回道

&ep;&ep;“将军耳朵格外灵,有丁点儿的呼吸扰动都听得见,他嫌奴婢们守在门外的小榻上,他实在睡不好,奴婢们便又挪去了偏远的外间。”

&ep;&ep;“虽是在远了些,但是夜里有动静还是听得见的,殿下与将军都睡得沉,哪里有什么声音?只是殿下夜里口渴要水,奴婢们还没等进去,将军便替殿下递了。这夜守得反倒清闲更多了。”白芷想了想,便随着嘉汝一齐回答。

&ep;&ep;自来了黎州,她们便入乡随俗的跟着旁人唤卫和晏为将军,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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